周父神色微凝,半晌道:“安排一下,我去见见她。”
明爽现在正提着画笔坐在窗前。
这是个狭小的空间,没有巨大的落地窗让她蹲着,她只能这样做。
这些都是周翰林做了几天的工作买来的。
他说:“我既然给不了你想要的生活,那我就给你一些我能给你的生活吧。”
明爽轻轻勾起一抹笑。
笔尖在画质上游移。
多彩的画笔和多彩的世界只需要短短几笔就勾勒了出来。
她神情认真,一笔一划都画的小心翼翼,用铅笔勾勒出来了大致的形状,最后才拿着彩色的去上色。
“丁玲丁玲——”门铃声响了。
这座老式住房总是会有这样的那样的缺陷,热水器和电压稳定,或者突然疯癫了的门铃还有乱七八糟的邻居和门口扔的别人家的各种各样的垃圾。
门口站着一个人。
他神色冷然,脸是很干净也很肃穆的,已经陷下去的眼睛似是裹着一层看不到的波浪,结冰,又似是一面镜子,把她的所有东西都尽数曝光。
好像在他的眼神中,所有的一切都无处可躲藏。
这种感觉可真让人不悦。
周父吩咐助理在外面等候,他自己便不请自进。
里面虽然很小,但布置的井井有条且……算得上温馨也算得上赏心悦目,不像他布置的那你统一死板,周翰林看多了那种肃穆的色调,难怪看到一点青春恣意的就走不到了。
“这样吧,明爽,你应该还记得我吧。”
明爽迟疑了下,虽然潜意识告诉她,她不想记得眼前的这个男人,可是又哪里是真的一句不记得或者记得就能抹平的。
明爽迟疑了许久,最后也只能点了点头。
周父继续道:“你知道我是谁吧?”
“知道。”
“那想必我来这里做什么的你也应该清楚吧?”
明爽微怔,她抬头看了眼周父,对上他眼底的算计和冷然,又好像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立刻低下了头。
半晌才又道:“清楚一些。”
“那是我的儿子,身上流着的是我的血,从小也是我照顾大他才能活的那么大的,所以没人比我更了解她,所以也没人比我更加的怜悯你。”
像是一场高人之间的对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