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君,我……」
养育之恩深如海,子阳云傲登时便要跪地认错,但厉天邪那容他示弱,冷笑一声,将手移到他的腰上,把他牢牢按住。
「太君,傲是我的情人,无论如何我都应该尊敬他的祖母,但妳若再胡言,就不要怪我无礼了!」
「呸!邪魔外道!」凤太君生情刚烈,当下向厉天邪怒骂起来,又对子阳云傲喝令。「子阳云傲,若你心中还有我这个祖母,就立刻出手把他杀了!」
子阳云傲苦笑,沉吟着没有说话。
厉天邪的右臂瞬间把他抓得死紧,使劲得像要把他的腰肢捏成两截。
有如刀裁的眉头不受控制地扭曲,偏头向厉天邪看去,只见他脸上的神色一片肃杀。
心知不妙,子阳云傲心念一转,把头轻轻地靠在他的怀中,满脸柔情地开口说:「太君,孙儿与他在一起已经十年有余……」
言犹未至,一道道鄙夷的目光已同时落在他身上。
他一直隐瞒自己与厉天邪的关系,怕的就是这些目光。
抬头看向身侧的厉天邪,看着他双眼里无法掩饰的渴望期待,本来被迫的心态,也不由得微微转变过来。
深深吸口气,他终于接下去说:「我和厉天邪是真心相爱,还望太君见谅。」一口气说出来后,他竟然有松一口气的感觉,或者是因为这个秘密已经隐瞒得太久了,久得连他自己也难受不耐。
「你──你──!」凤太君气得满脸胀红,提掌猛地扑向子阳云傲,却提不起力气,未到半途复又跌到地上。
「太君!」子阳云傲惊叫一声,推开厉天邪上前扶她。
「别碰我!」凤太君不肯领情,又是怒叫起来。
子阳云傲也不知道该不该再伸手去扶她,手足无措之际,一直默默盘腿运功,只求早一刻恢复功力的卓不凡忽然抬起头来。
「太君,别怪云弟,他是被迫的。」即使身处逆境之中,卓不凡的神色声音依然平稳理性。「一定是厉天邪用我们的安危来迫他说出这些违心之论。」
听见他对自己如此维护,子阳云傲又是感动又是内疚。
「卓大哥……」
看着他俩互相交流的眼神,厉天邪攥紧拳头,眼中杀光飞闪。
暗暗运劲于掌,不动声色地缓缓踏前。
听到身后微弱响声,子阳云傲忽感不妥,转头看去。
却见慧苦大师从地上一跃而起,双掌无声无息地向厉天邪背心印去。
他虽已中毒,但因几十年功力深厚,经过刚才运功之后,内力已凝聚起来,这时双掌拍出,更是拼尽全力,只望一招间将厉天邪毙于掌下。
眼看双掌就要打在厉天邪背心,子阳云傲猛然大叫。「走开!」飞跃扑前,拼尽全力地把厉天邪推开。
厉天邪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但已经迟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慧苦的双掌印向子阳云傲胸口。
「傲──!」嘶心裂肺的惊叫声中,鲜血倏地迸散。
赤红热血溅满眼脸,在白皙的肌肤上映得份外惊心。
众人都呆若木鸡,子阳云傲也是。
慧苦蕴藏内力的一掌就停在他胸前半吋,一截亮丽的银光从他左胸凸出,鲜血像水一样从剑尖源源滴下。
利剑穿心而过,慧苦连叫也叫不出一声便当场毙命。
刺耳的声响起,剑拖拉过骨肉从慧苦背后抽出,他的身子登时像一摊软泥倒在地上,但剑尖依然直指──指住子阳云傲的喉头。
厉天邪硬生生地顿下冲向子阳云傲的脚步,看向拿剑的厉无痕。
「二叔,你想怎样?」手在身后一摆,夏飘萍会意,脚步一错,在无人察觉到的时候,已如一道轻风般向后山奔去。
「沈沧海!」厉无痕的嗓子冷硬得就像他的银面具一样。
「二叔,你明知道沈沧海是圣教的叛徒,你身为暗夜护法,当着教众面前如此要求,不觉有违本份吗?」
厉无痕吐出的依旧只有三个字。「沈沧海!」
这时夏飘萍已抱着沈沧海赶至,看着他怀中的沈沧海,那张任何时候都美得叫人心痛的脸孔,面具后的眼神总算有所波动。
「把他交给我!」
厉天邪摇摇头,「你先把剑移开。」
子阳云傲几乎是立刻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