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为我的生活会这么平静下去,偶尔的小波小浪我还是能接受的,可是当一个从海底伸出翻滚出来的大波浪出现时,我却来不及躲闪。
“我来北京了,想见你!”看到那个屏幕上的字眼,我狠狠的按下“你他妈的去死。”可是愣了愣又删除了全部回了一个“你在哪?”
然后对大牙说:“你们先玩着,我有事。”也不管她在刘泽的吼歌中听没听见拎着包就出来了。来到北京城的天安门处,看到那个在正中央驻立的白衣男孩,讽刺的笑了笑。
他向我挥了挥手示意我过去,而我,还是如以前一样很听话的走了过去,如果不是我从旁边刚刚走过的车镜里看到我光洁的额头,我还以为一切都和从前一样。
“你怎么来了?”走到他旁边我冷淡的说。
他无赖的摇了摇头说:“想你了,就来了啊。”然后拉起我的手说:“怎么?不乐意啊。哈哈…”
看着他那张大笑的脸,我知道曾经的自己就是这样迷恋进去的,迷恋他无时不刻都是白衬衣牛仔裤白板鞋,不知道问什么,我对鞋子干净的人存有特别深的好感,就像当初对他一样,第一次看着羞涩的对我告白,面色干净,而我就那么跌进去了。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这时大牙给我打电话了:“喂,你去哪了?”
本来打算告诉他的,可是忧郁了一下还是没有说:“来了一个外地朋友,有点事,你们先玩吧。”
然后又抬眼看了看他,说:“准备去哪?”
以为他会想以前一样说:“随便。”却听到他说“去故宫吧,我想回到以前。”我才发现,有些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人,怎么可能一成不变,就像盛诞的红玫,再怎么妖艳也总有凋落枯黄的一天,不管曾经有多么的娇娇欲滴,一旦褪了色就会被人残忍的丢入盛满枯草的垃圾堆里。抬眼望着那和从前一样的故宫,真的还会回到从前吗?那些年的时光还能回来吗?低头看着地面上被人的脚掌碾磨的痕迹,真的回不去了,就像这条马路,明明干净的和以前一样,但是走进了却会看到一道道流年飞逝的痕迹。
走过去,我抚摸着那面层间留有我们身影,如今被刻在那个被人遗忘了的相册里的墙壁,上面有着当年没有的刻画痕迹,再看看那棵正在枝繁叶茂的大树,我记得当年的它是没有绿叶衬托的红枫,果然,这里的一切都在提醒着我这两年是何等的实实在在存在过,指尖的茧子和墙壁的摩擦感让我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在某一阶段是怎样度过的。
我看着那个习惯于走在我左前方的背影,似乎每次视线回到他那里,我都以为这两年其实都没有真正存在过,可是某些深深烙印在骨子里的痕迹又在叫嚣着这两年是何等的漫长,总之,这两年是我潜意识里逃不掉的伤。他回头对上我深思的瞳眸,说:“在想什么?”
我轻轻的说:“没什么?”
他转身停在我旁边拍了拍我的额头说:“怎么不留刘海了,没有你的柔发摸着还真是不舒服呢?”然后自顾自的笑起来,两排整齐的牙齿让我有种想要拍下来的欲望。可是这也提醒了我,我伸手将手背贴在额头上,感受着那来自内心深处的火热,我似乎能从这里触摸到左胸膛里的那个小小的东西,它在一下一下的跳动着,可我知道,它终有一天会毫无生气的躺在那慢慢失去水分,最后萎缩成一团。
他看到我将手背放在额头上,以为是热了,随手揽起我的肩说,“走在我右边,这样我能替你遮挡一部分阳光。”我怔了怔,感觉那个小东西失去的水分都往脸部的那两个小孔里钻挤,我拼命的压制他们,最后在自己的抑制下渐渐的流回原来的轨道,根据大脑神经的安排井然有序的流淌,其实我觉得哪怕放他们出来也没关系,因为在如此的北京里,哪怕出来了也会被瞬间蒸腾消失在风里。
我伸手拿下他的胳膊,说:“没事,我不热。”当将他的手攥在手心时,我感觉我一点也不想放下,可是又有一股恶心冲向心头,于是就迅速的放下了。他没有察觉什么,因为只有我清楚,在我想留和放下之间还没有一秒钟,他们以光速的速度直冲我的左脑,然后控制我的双手,甚至是全身。
我目视着他的侧脸,我想是阳光太过于明亮刺的我的眼睛都流水了,不然我怎么看到他的身影越来越模糊。
“小落,你知道吗?我那天翻了我们以前的相册,觉得好好笑哦~”他回头对我说,我笑了,在心底想,是吗?好笑?是蛮好笑的。
大概是下午了,我觉得有点饿,本想张口却听到他说:“都五点了呢,你该饿了吧?”
我点了点头,一整晚,我说的话屈指可数,能用肢体动作完成的尽量不说话,因为我怕他听到我沙哑的声音,如同一棵枯草在沙漠里哀求。我们在夜市里吃的小吃,他忙忙碌碌为我烤肉刷酱,想以前一样,问声细语,你永远都能在下一秒看到他满仓宠溺的眼睛,也能无时不刻都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和手臂上脉搏的节奏跳动,可是能感受到的不止我一个人。
正在吃东西的时候,来了一个服务员,准备向我们的汤锅里添点葱,然后被他挡住了,指着我说:“她不吃葱。”即使这样,我的碗里还是溅了一点绿影,待人家走后,他说“其实可以吃点的”但是他还是很认真的清理我的碗,直到我在那空洞的碗底里看不到一点绿色。其实我想说的是你可以忘记这些让我一个人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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