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站着的男孩约莫十六岁左右的年纪,身材修长,乌黑的秀发随风而起,露出了一张棱角分明的刚毅面孔,他垂下眼眸,墨黑色的瞳孔在看向地上男孩时闪过一丝柔和,只是那从嘴里吐露出来的声音却好像秋日里冰凉的寒水,道:“不成。”
“那就再来!”男孩拿起剑,不服道,他就不信打不过大哥了,要不就干脆拼得一身伤,去母亲面前装装可怜,求个恩典,让他离京。
高个男孩皱眉眉头,视线落到了弟弟脖子和手腕的紫青,吩咐道:“绿莺,给二少爷上药。”
“不要!”隋么宸愁眉苦脸的硬气道,早上他一听说大哥要和小舅舅启程离京,还把他甩下,生了一肚子闷气。
“都快要成亲的人了,还闹这种小孩脾气?”隋么寒依旧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冷漠言辞,只是熟悉他的人都清楚,他骨子里多么疼爱自己的弟弟。
“成亲?大哥你都还没结亲呢我成个屁亲……”隋么宸不屑的摇头,他才不想那么快成亲呢。
隋么寒听到此处,垂下眼眸,眼底闪过一丝冰冷,说:“我情况特殊,你怎么可以和我比,老实在京中陪着母亲,京城不比南域,你别竟跟个野猴子似的到处惹事生非,过了明年春季就把婚事办了,不好让李家小姐再等下去。”
“什么李家刘家的小姐,那人我都未见过,干嘛去娶。”隋么宸长在边关,上有大哥护着,从小顽劣,不爱读书,脾气极其随性,在京中无人知晓,可是在南域名声极大,当然不是什么好名声,只是他虽然霸王,却善恶分明,不是那强取豪夺之人。他见跟大哥说不清楚,便将目光转向了一旁树下的舅舅,可怜兮兮道:“我最亲的二舅舅,我想回南域!要不然你带我去漠北也成,反正就是不要把我一个人仍在这里。”
树下的阴影处站着一名不到三十岁左右的男子,他背脊挺直,玉面如冠,嘴角始终弯曲,带着淡淡的笑意,摇头道:“叫我什么呢?”隋家嫡子的二舅,可不是当今二皇子?
“哦,陆先生!”隋么宸惊觉,无人知晓二舅回京,一路上母亲令他们称他为先生。
“呵呵,你大哥说的不错,李家小姐本就长你两岁,如今已是十七,你难道让她熬过十八岁,好歹人家也是书香门第,你莫非也想出个事故不成。”
隋么宸眉头成川,一张小嘴闭闭合合,说:“李家要真和宁国公那么知趣,自己弄出点事故倒好了,反正我也是懒得娶她。”
“胡闹!”隋么寒冷声道,这个二弟,平日里被他和二舅宠坏了,再加上隋家根基在南域,算是当地的土霸王,隋么宸成日里无法无天的胡说八道也没人敢说什么。但是现在不同,这里是京城,二舅走的路数本就与大舅和三舅不同,一直在军中经营。
“哼,不知好歹的宁国公府,日后别让我抓住他们的把柄,否则绝不轻饶。咱们这头还没做什么呢,他们倒是先嫌弃上大哥了……”
隋么寒眉头紧皱,无语的凝望着气愤填膺的弟弟。他明明是在人生最好的年华,偏偏给人一副少年老成,冷漠孤傲的印象。与其说他为人清高,不如说这世上能令他在意的人或事情实在太少。
二皇子黎世南微微轻笑,拍了下他的额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