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夏冬雪眉头紧皱,小心道:“爹……”
徐管家见主子疑惑,解释道:“老爷说,越是像大公主那样的人家,我们越不能失礼,宁可多回礼,也不能欠了他们人情。”
“嗯嗯嗯……”夏冬雪点点头,想起隋么寒似乎提过那么一句,说是娘亲拒绝了大公主的提亲,不过想来也是,依着她爹那样的脾气,怎么会想让他嫁给和皇家有关系的人呢?一个不小心,那可就是粉身碎骨呀!平日里,爹是皇上用的近臣,连跟外祖母镇国侯府家的接触都不那般的亲近,必然是避讳着什么……
“主子若无吩咐,小人便去外苑候着了,若是主子叫小人,尽管命婆子去外面叫人。”
“嗯,我知道了,你切下去吧。”夏冬雪有些乏了,进了屋子便小睡了一会。
接连两日,隋么寒都没见到夏冬雪的影子,他夜里暗访过夏家租的宅子,没想到居然是个套院,内苑根本没门,外苑虽然有东西北三个门,可是却被夏府雇佣来侍卫把手的水泄不通。这下可把他郁闷坏了,他和夏冬雪若是分开,指不定何时再见,难道连给他一个道别的机会都没有嘛?隋么寒郁郁寡欢,好不容易有几分进展,竟是生生被夏大人给阻隔断了。廖秋安慰主子,既然如此舍不得,那就尽快娶进门是了!
隋么寒对这个建议由衷的欢喜,连忙下了几封信让驿站当做加急件递进了京城。
深夜,夏冬雪坐在书桌前发呆,她和隋么寒已经三天未曾见面了,说实话,她竟然有点想那个不知轻重的家伙。夏冬雪无聊的握着笔,在纸上画画停停,一会写个隋字,一会写个寒字,一会竟是写了句相思诗词,天啊,她太露骨了……夏冬雪将一张张纸团扔的到处都是,依然无法排解出心中那说不清楚的苦闷。
“小姐,您这是写什么呢。”月鹤端了热水,打算给夏冬雪梳洗。
“没什么,一会收了便是。”月鹤并不是识字,夏冬雪倒不怕她看出什么,再说,就冲那日她莫名始终了将近一个时辰,月鹤怎会看不出来?只是她毕竟是个奴才,自然一切以主子为重。主子说没有,那便是千真万确的没有……
夏冬雪任由月鹤将自己的头发散了开来,对着铜镜看了好久,她年底便满十六岁了。在大黎,十六岁议亲或者许嫁后的女子是有及笄礼的,到时候,谁来做她的赞礼,谁又为她上头呢?议亲,许嫁,夏冬雪脸色微红,她竟是到了这般年纪了。
呼的一声,门窗被吹开了,月鹤跑去外屋关门,夏冬雪只觉得眼前有什么东西闪过,随后嘴唇微张的盯着那个熟悉的身影,顿时傻眼。
“奇怪了,这风好大,竟是将里外屋的门和窗都吹开了。”月鹤便说话,便走了回来。隋么寒一下子藏到了床的帘子后面,夏冬雪紧张道:“月鹤,我肚子饿了,想吃点东西。”
“啊?”月鹤一怔,见主子脸色古怪,说:“那小姐的头……”
“不梳了,反正也要睡了。”
“哦,那我在外屋守着姑娘,让人去弄食儿。”月鹤诚恳道。
“不用惊动别人了,你去小厨房亲手帮我炖碗汤吧,我肚子有点寒。”
月鹤一愣,见主人似乎有意支开她,着实她再傻也有几分明了,犹豫的离开了主屋。
夏冬雪猛的起身,回过头冲着床边道:“你怎么来了?”
隋么寒跳下床,只觉得双腿被什么钉着住,一步都不能移动,只是傻傻的看着眼前刚刚梳洗完毕,披着一头长发的女子,那诱人的脖颈好像水晶般晶莹剔透,尖尖的瓜子脸挂着一丝恼怒,顿时,他的心跳剧烈的加速起来,艰难道:“我想……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