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初,你来水师已经有多少日了?”我冷不丁问了一句道。
“哦?”粱兴初忽然吃我一问,不由有些愕然,很奇怪地看着我答道,“回大人,末将自从十四岁就跟随先父入了水师。到现在,算起来已经有整整十五个年头了。”
“十五年啊——”我叹息了一声,轻轻地问道。”你可还记得,在这十五年,你们这只水师,一共打了多少水战么?”
粱行初有些困惑地挠了挠头,费力地想了半天后方才答道,“回大人。这可记不太清楚了。只觉得近十年来就已经没有战事了。咱们水师平时也就是操演一下,驱赶一下前来骚扰的那些水寇而已。真正的战事,已经离我们很远了!”说罢有些唏嘘地摇了摇头。
“十年无战事啊——”我顿时明白了其的原因。
自从宋灭南唐之后,江南就没有人敢再轻擢大宋的锋芒。南汉不战自溃。后蜀不战而降。吴越跟其他的割据势力更是争相送上称臣纳贡地表章。取消了各种国号。唯一敢于抗争的北汉政权。也在强大的攻势下土崩瓦解。化为昨日黄花。战争。已经离士兵们太遥远了!
在野外生存地猛兽,需要在血腥锻炼自己的意志,在狂奔磨砺自己的爪牙,方能保持与生俱来的凶悍。从来确保自己能够站在整个食物链的最顶端。若是被关进了动物园里面。整天吃饱喝足。无所事事,久而久之,自然就失去了往日的野性。老虎也会变成猫咪。狮也将不如猎狗,这是自然选择的规律啊!
一支失去了对手地军队。他的战斗力和战斗意志。究竟可以保留下来多少呢?同样,没有经历过残酷与血腥洗礼地军队,尽管在演练时表现得再好,我也不敢相信他在战场上会保有同样精彩的表现。
战争,不是游戏,也不是演习!
“战斗,我们需要一场战斗!”我对着烟波浩淼的水面。非常坚决地说道。
午饭的时候,我总是走神,不是把汤洒到衣服上,就是把筷伸到脸上。弄得公主非常地担心。
“夫君,你有什么心事?”公主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起头来,看到了公主的脸上尽是疑虑和担忧。立刻感到自己的失常已经给家人带来了困扰,于是很惭愧地说道,“对不起啊,让贤妻你担心了,我在想一些事情,不觉就有些走神了。你不必担忧。赶紧吃饭吧,凉了对身体不好的。”
公主见我无事,方才展颜一笑道,“我已经吃好了,倒是夫君你,却把饭都吃到了脸上呢。”说着那起一块儿罗巾来。仔细地为我擦拭脸上的饭粒。举止之间,尽是温柔之色。
“有老婆地人真幸福。”我没头没脑地冒了这么一句话出来。
“说什么呢?没有一点儿正经的,亏你还是一地的知州,本科的状元呢!”公主白了我一眼。然后命人上了一壶热酒。给我把有些微凉的饭菜端出去再热一热。
“状元又如何了?状元就不可以同状元夫人调笑了么?皇上也没有这么说过呀!莫非是贤妻你自己定下的规矩不成?”我笑道。
“夫君你还是在为清剿水寇的事情心烦吧?”公主为我倒了一杯酒,轻声问道。
“是啊——”我长叹了一声道,“有些事情还真的很令人头疼,我真担心,咱们地水师空有坚船利箭,却不是水寇的对手啊!”
“怎么会这样呢?水寇们有如此厉害不成?”公主有些惊奇地问道。
我苦笑道,“不是敌人太厉害,而是我们自己太不厉害啦!本地的水师虽然装备也不差,但是很久没有经历过战事了。首先在士气上面。恐怕就比不过那些关于杀人越货血腥成性的水寇们,其次在实战上面能不能进退有序处变不惊,也很令人怀疑哪!”
公主见我面带忧色,忍不住说道,“夫君你也不必太忧心了。实在不行。为妻先摸上洞庭山,为你将那几名贼首除去,令其群龙无首,自然抵档不住我水师大军,你看如何?”
我有些感激地将公主搂在怀里。然后慢慢地说道。“这个法我不是没有想到过,只是其的风险也不小,而且我们对于敌酋的了解也太少。未必就能将其首脑一举除去。若是误副车,另其有了提防。再呆在岛上可就有危险了!而且现在也不是行事的时候。待到我们的前期计划进行得差不多了,再考虑这套方案罢。”
“哦——”公主轻轻地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