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且不要慌,千里军情,未免有疏漏不实的地方。皇帝跟前必然有重兵拱卫,即便是被困也应该能支撑一段儿时日。当年大汉高祖皇帝被匈奴的四十万大军团团围在白登,最后不也顺利逃出来了么?公公随侍皇帝左右。安全必然无虞。”公主见我坐卧不宁,就软语安慰道。
“随侍皇帝的左右——”我苦笑着说道:“我最担心地就是这个呀!”
“这却是为何?难道皇帝的身边不是最安全的地方吗?”公主有些奇怪地追问道。
我连连摇头叹道:“错了,完全错了!皇帝身边才是最不安全的地方!你可曾想过为何皇帝总能够逢凶化吉遇难成祥么?不是因为旁地,就是因为他的身边有一大群的垫背的!今日老爹就在皇帝的身边,你说我能放得下心么?”
帝王这种特殊职业,讲究地是用人之道和驭人之道。他可以让你心甘情愿地为他趁潘蹈火两肋插刀直至身首异处受千刀万剐之祸而无怨无悔含笑泉,这才是深得帝王之道的真随三昧,即便是像隋炀帝杨广这样地绝代昏君,不也有一大群的忠臣孝替他卖命么?
况且,我怎么看太宗皇帝,都不像是一个昏君呢,最多只是偶尔有点儿好大喜功犯糊涂而已。
“夫君地意思是说,公公在皇帝身边更危险了?”公主有些紧张地问道。
我点了点头,有些无可奈何地回答道:“应该是这样了!如果老爹是孤身一人的话,倒还不用太担心,以他的功夫和阅厉,领着人马杀出一条血路来并不算什么奇迹,可是如今被皇帝用绳栓在了自己的身边,就有些不同了!你是知道的,皇帝的身边忠臣少谗臣多,这些废物孩别的不会,要说起拖自己人的后腿地功夫可是堪称一流,若是老爹的意见不能在右时局的发展,还要受他们的掣肘,怕是要坏事的!”
“那该如何是好?”听我这么一分析,公主也着急起来。
“也只有尽人事而听天命了——希望老爹不是那么愚忠就好了,也希望我此去能够抢得先机,或许还有一丝寰转的余地吧!”我仰天长叹道,心满是无力的感觉。
由于我身在苏州距离实在遥远,所以兵部的要求是带领两百亲兵赶来就可以,否则要等到大军整顿好以后开拔,黄花菜都凉了,同样的,除了北疆附近的一些军州被要求全力以赴勤王外,其他的军州只是挑选了一些能征善战的将领来支援前线,其我这个两浙路安抚使算是路途最远的一个了。
接到勤王的军令后,我丝毫没有敢作任何的耽搁,一面火速通知尚在本地听用的来自挂花岭的抱朴真人弟们前来听用,这些人现在大部分都成了我苏刻军的各级军官,早已经熟悉战事,再加上本身的功夫,可堪大用,另一方面则招来水师统领梁兴初前来议事。
“属下见过大人,不知有何吩咐?”梁兴初很快就来到了府听命。
“兴初,皇上北伐不利,被困金沙滩,上命我十三军州即刻出兵勤王!”我说道。
“啊——“梁兴初闻言大惊,”怎么会这样?可是我苏州距离遥远,这数千里的路程,如何赶得及?”
我解接道:“兵部的意思是让我们这些将领们过去,本地的兵马就不须带了,毕竟现在是不缺兵马,只缺将领!我叫你来是另有要事吩咐。”
“请大人初示!”梁兴初肃然答道。
“此番我奉诏勤王,自然要亲身前往,但是苏州水师也不能坐观皇上受困,我意如此,你且附耳过来——“我将梁兴初唤到身边,低低地叮嘱了一番。
梁兴初听了我的吩咐后,心下渐渐了然,很是为我的奇思妙想感到震撼。
最后我总结道:“若是此举成功,不但可以解决了三路大军和皇帝的窘境,也可是使我们苏州军大大地在天下英雄面前露土一脸!只要你将这件事情办好,加官进爵只是小事!“
梁兴初听得连连点头不已,很是振奋。
“还有——”我嘱咐道:“将我平时存下来的那些大家伙都给带齐了,要弄就弄出点儿大动静来”要打就一次将他们打痛了,让他们知道我们也不是好欺负的!”
“末将明白,定然不负大人厉望!“梁兴初兴奋地回答道。
也不知道老四和老七是否也随大军去了前线,希望我做的这一切都来得及吧,杨老爹啊,你千万多顶上几天哪!我在心暗暗地祷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