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德让端坐于军大帐,将一道道的命令传达下去,大帐的官武将穿梭来往络绎不绝,每个人的脸上都是阴沉沉的,就连进出的侍卫们也都是面色凝重,大气也不敢出半口。
自从这位燕王世大辽的南院枢密使韩大人一口气斩了员大将之后,没有人敢对他再持有轻慢之心。
原本萧绰和韩德让都希望辽景宗的死讯能够隐瞒到战事结束,但是京城里面显然有人不希望萧绰和她的幼顺利地登上皇帝宝座君临天下,在消息无法控制的情况下,两个人决定有限度地对军大将公布景宗的死讯。
皇帝的死记显然对众人的冲击比较大,契丹军人数虽然众多,但是组成却很复杂,仅仅王族之内就分成了八部,更不用说其他的小部族,很多人立刻想到了如何在这个纷乱的时刻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军接言四起人心不定,韩德让在萧绰最为艰难的时刻再一次为她担当起了铁腕拥护者的重任,接受了书平章的任命,成为了新朝宰相,并被赐封为楚王,与父亲韩匡嗣同列王爵。
“韩家有什么功劳?不就是皇帝的家奴么!”有一位大将这么发牢骚道,第二天早上,他的脑袋就挂到了辕门外,罪名是诽谤朝政通敌卖国。
“德让,天降大雪,先皇帝又驾崩,如此情况之下,我们应当如何是好?”萧绰的心有些混乱,原先定下的计划应该是无法实现了。
萧绰的担心是有道理的,辽景宗撒手西去,京城政局立刻陷入动荡之。太耶律障绪不过才十二步,孤儿寡母,主少国疑,诸王宗室两百余人拥兵握政,盈布朝廷,虎视眈眈。内外震恐。尽管景宗在世时只是画诺而已,萧绰以女主临朝,国事一决于其手,但景宗毕竟是正统天,群臣各安其位。尚不敢萌生邪念。而今萧绰失去景宗这一背景,莞菀孑立,局势就变得险恶起来,她最忧心的是赵匡胤篡夺后周江山的局面在辽国重演。
“眼下的局势确实令人担忧,尤其是如果按照原定的方案来进行肯定是行不通的。”韩德让分析道:“现在必须要做地就是稳定军心。我们需要一场大胜仗来增强自己的军地位,事不宜迟,越快越好!”
“德让——”萧绰有些伤感地说道:“先帝已去,我唯一能够依仗的,就只有你了。”
“你大可放心。”韩德让将太后接在怀,轻轻地抚摩着她的后背。
萧绰侍在韩德让的怀,似乎这十几年地时光都不复存在,她仍然能够全心全意地信任他,爱他。
“阿里不花。去把皇帝带过来。”萧绰想起了什么,坐正了身。对侍候在大帐外面的侍从阿里不花吩咐道。
“是。”何里不花领命去了。
韩德让位了一怔,有些奇怪地问道。“天色都已经这么晚了,还要孩跑过来做什么?”
萧绰看着韩德让,轻叹一声道:“殊奴虽然不大,但是有些事情是要让他记清楚的。你能像对待自己的儿一样对待他吗?”
“燕燕!“韩德让浑身一震,情不自禁地喊道。
有些娇弱的萧绰眼睛闪亮亮地看着他。
韩德让抱住了萧绰的肩膀,让她放松地侍着自己,一边说道。“燕燕,你放心,玉田韩家和所有地汉人大姓都拥护你。虽然大辽的兵马都在北疆,可是钱粮命脉却都在南部,三军未动粮草先行,没有粮草那几个大部也作乱不得。咱们只要想法制服八部的几个为首之人,其他的人自然不在话下!你且放宽心思,但几我有一口气在,你的天下谁也撼动不了!“
萧绰却定定地看住了韩德让,“德让,如果没有你,我纵然拥有天下也不会感到快乐。”
韩德让轻叹,“我会一直在这里,为你和你的儿守着江山,我不会离开你的。”
韩绰拿起韩德让的手,轻轻放在自己的心口,美声说道:“不!德让,江山是你我共有的,只差一步,殊奴就该是你地儿了!你我曾有婚约,却劳燕分飞,如今李氏死了,先皇也已经宴驾。我们——还可以重头再来,不是吗?”
韩德让凝视着萧绰,心有些激动,又有些憔恐,“燕燕,我知道你的心。十五年前你我劳燕分飞,是我们一生地遗憾,可是——人生永远无法避免遗憾!“
“不,遗憾是可以弥补的,今日你我可以重谐旧盟。”萧绰紧紧握住了他地手,有些决然地请求道:“德让,你没有儿,请你看在我的面上,就把殊奴当成你自己的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