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相,小侄此番潜入辽邦,主要是为了打探四哥的下落,遇到大人,纯属巧合了。”我回答道。
“怎么,还没有四郎的下落么?”吕端有些关切地询问道。
我点了点头道:“如果四郎死于乱军之,必然早有消息,若是他流落于南部,如今也该回国了,可是偏偏几个月没有下落,小侄怀疑,他可能因为什么原因被羁留在北方了,因此小侄兄弟两人才冒险北上寻兄,希望能在这里打探到四哥的下落。”
吕端点了点头赞许道:“你们家兄弟之间感情甚笃,难怪如此!如今事情可是有了眉目?吕某虽然也是才到此处,若是有用得着的地方,不必见外!
“多谢吕相伸出援手,以后需要仰仗的地方还很多。”我感激道。
过了一阵,那个楚令同又回来了,急匆匆地拿着一封请帖拜道,“吕相,萧太后有请,明日午时在金林圆宴请大人,届时皇家显贵朝重臣都会参加,还望大人准时赴会。”
“知道了,本相一定准时前往,楚大人请便。”吕端接过请帖,放在了一旁,心道你们总算想起我来了。
楚令同有些讪讪地看了看周围几个人,灰溜溜地告辞离去。
“贤侄,你们就这么在南京城来回走动,就不是个办法,若是被人认了出来,难免会惹上麻烦,不如暂且主作我的侍卫,毕竟使节在一定程度上,是受到辽国朝廷的维护的。”吕端想了想后建议道。
“多谢吕相厚爱,延昭敢不从命?”我欣然领命道。
其实我心还是非常高兴地。有了大宋使节这个身份作掩护,查探起来就更方便了,尤其是吕端受邀赴大辽的皇家花园之会,所要见的都是皇家贵戚,四郎作为准驸马,显然也是要出席的,到时候借此机会或许就能见到他,这真是瞌睡给了个枕头!
吕端见我一口答应下来,心也是欢喜,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总之他见到我便觉得非常顺眼,因此才会如此照应,或许在他的内心深处已经将我真的当作一个侄辈了。
一夜无话,到了次日辰时末,便有宫使者来迎。
我们乘着几辆双头骆驼拉着地高车,在辽宫使者的弓导下。一路上招摇过市,径直入宫。
燕京地宫殿乃是大辽皇帝的行宫。但在规摸上却是比较大的,宫墙绵延数里,完全是仿造汉式宫殿建造,勾心斗角。檐牙高啄,恍若到了汴京之一般。
一路上都有披着厚甲的金狼卫士守卫,但是进了宫后便豁然开朗,到处都是来往穿梭的宫女与参加宴会的官吏。我注意到在官员之也有很多身着汉服的人,看来韩德让住持的燕京对于汉族贵族是采取了宽大地融合政策,否则也不可能在短短数十年间打造出一个雄踞北方的名城来,没有大批汉人手工匠的参与,光凭那些惯于牧马放羊的契丹人是很难做到的。
到了宫门外的时候,车驾便被挡住,引导地官吏立削大声呼道,“大宋国使者参知政事权知开封府事吕端大人晋见太后——“
门内侍卫三重呼声之后。重重的宫门发出了沉闷地吱呀声,缓缓地向两侧推开,露出了里面的大路,双驼车沿着央大道慢慢地开了进去。
我轻轻地拨动车窗一侧的帘,悄悄向外看去。
只见浑厚的宫墙约摸有十丈高下,里面一侧有斜着地阶梯可以攀登道墙头,在城墙之上每隔百步左右便有一箭楼用于屯兵,间的箭垛高大而结实,砖缝间灰白色的涂料显然是石灰,说不定还掺进了糯米汁,真正是坚固异常。
“请诸位夫人下车步行。”引导的官员将我们从车箱里面迎了出来。
我搀扶着吕端从车箱里面跳了出来,抬眼望去,只见重重地回廊曲曲折折横亘在眼前,不知道从哪里引来的河水环绕在各个宫殿之间,水声潺潺,其间又有不少的亭台楼阁假山小桥点缀在四处,虽然天气依然寒冷,了无春意,但是覆盖在亭台和假山顶上的皑皑白雪经过阳光的折射,却也别有一番韵味。
出来的时候,我特意将自己修饰了一番,因为韩德让同我打过照面,虽然当时我是全身甲胄,盖得严严实实,但是身材体形和声音都是无法改变的,尤其是在那么严峻的形势下相逢,相信他对我的印象一定非常深刻,可是这种宴会,他出席的可能性几乎是十成,出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最好还是避免被人认出来为好。
“启奏圣母皇太后,宋国的使臣已经到了。”内侍匍匐在萧绰的脚下禀报道。
“哀家知道了,吩咐礼部的人,将他们迎入席,哀家随后便到。”萧绰点了点头道。
“小臣告退。”那内侍恭声退下。
萧绰转头对一侧内室柔声说道:“德让,我们一起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