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晚上一到,我地骚扰战术又开始了。这一次可不是原先的响箭了,而是加装了烟花爆竹的特制弩箭,上面有延时地发火装置,待到钢弩飞到尽头时发火。正好在辽军大营上空炸开。
霹雳扒拉的烟花效果和二次爆炸形成的巨大震撼与强烈地视觉效果使得整个辽军大营地上方一片通明。加了特殊金属粉末地火药燃烧起来果然非常有特点。
虽然韩德威也觉得免费到来的烟花效果真是非常令人叹为观止,可是这么一晚上折腾下来,眼瘾是过足了,瞌睡虫更是数不胜数,辽军上下更是疑神疑鬼,睡不成一个安稳觉。长此以往,可就形不成战斗力了。
“不能再这么拖下去了,大帅!”韩德威的部将们见军士们士气低落哈欠连连,心里面都有些着急。
虽然辽军在人数上占据了上风。可是自己终究是野外作战,比不得宋军就在关内,后援和物资都很充足,人员补充也很方便,眼看天气就要越来越寒冷了,自己一方的补给也会越来越困难,虽然说萧太后给韩德威的任务主要是牵制三关附近的宋军,使其不能援助东线战场,可是照这么搞下去,韩德威地十万大军能不能熬下去都是个问题。
部将们七嘴八舌,韩德威的心里面也直犯嘀咕,守在这里吧,面临着不知从哪里过来的骚扰,大家吃不好睡不好,精神上面受到的压力很大,虽然说明知这是宋军搞出来疲敌战术,可是谁又敢掉以轻心,万一哪天晚上宋军真地杀过来该如何是好?深夜之,防御工事能够起到的作用有限啊!可是现在就将人马拉出去开打也不太现实啊,如今的契丹士兵们被接连两天的骚扰弄得疲惫不堪,拉出去也是自讨苦吃。
“最好的决定便是撤军回大同去,不过这么一来,无异于违背太后的旨意,这个结果么,就有些难说了——”韩德威也是沉吟了半天,难以抉择。
本来以韩家与萧绰的私人关系来看,两家现在几乎亲如一家,很多韩氏弟都被萧绰大力提拔重用,甚至韩德让已经成了当今辽帝的叔父,同大辽承天皇太后一同出入宫禁,坐则同席,卧则同塌,几如夫妻一般,对于韩德威这个亲兄弟来说,肯定不会有所责怪。可越是这样,韩德威就越觉得不能给太后的脸上抹黑,人家在那里率领大军同南朝人厮杀血战,自己连牵制敌军的任务都完成不了,那还有什么面目立足世间啊?自己好歹也算是大辽国内最有威望的宿将之一啊!
因此考虑了良久,韩德威也没有作出撤军的决定,可是敌人的夜间骚扰的确令人烦恼,众人商量了一阵后,决定以营寨为心,向外延伸出八个小寨,用来监控外面的动向,以提防宋军夜间的骚扰与突袭。
我们在外面看的非常仔细,不到半天的功夫,大辽军营的外面就伸出八个爪一样的营寨来,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八个角上面高高耸立起来的塔楼,高度可能超过了十几丈,上面有箭楼,可以安排四五个人来观察敌情,这么一来,辽军大营附近数里外的动静都可以尽收眼底,再配合上手势,自然可以给主帅提供情报,以便快速地作出反应。
“韩德威也是无计可施了,想出这么一个保守的法来。”我看了看韩德威大营的布置,只是笑了笑道。
若说韩德威也真是不容易,契丹人向来熟悉弓马,对于建筑很不在行,平时总是住在帐幕里面,若不是他家是汉人的血统,连带这大营之也有很多的汉人工匠的话,就这么几只箭楼他也难得能够竖的起来。
我们所在的位置,恰恰是在一个山头的背后,除了想要骚扰韩德威的时候出来晃一晃,平时都在他们的视野之外,任谁也想象不到几里外的山头后面还藏着我们这么一只万把人的骑兵,更没有人能够想到在他们的身后几里处,才是骚扰的源头。
“老,今晚还继续吗?”四郎看了看,也明白韩德威的新措施对于我们来说跟没有差不多。
我摇摇头道,“花样儿总是要变换一下的,玩得多了就没有新鲜劲儿了,你说是不是啊?”
“那你又有什么鬼主意了不是?”四郎越发对我的主意感兴趣了,急着追问道。
我朝着四郎嘿嘿地笑了笑道,“今天晚上么,就让他们好好睡上一觉吧!最好是一睡不醒才更好啊!”
“你就不要卖关了,先说来听听吧——”四郎不吃我这一套儿,揪着我的领道。
“附耳过来——”我对着四郎的耳朵,轻轻地将自己的主意说了个大概。
四郎听完之后,很有些恍然大悟的样,不由得满是感慨地叹道,“见过坏人,可是从没见过你这么坏的人啊!韩德威碰上你,简直是倒了八辈的血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