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平时,想要扳倒蔡素珊这样的省部级干部,那是很难的,体制形成的对于高级官员的保护伞是很牢固的,除非是她自身发疯不容于这个群体,一般而言大家基于同类互助的原则,不会坐视任何一个同僚走上绝路。
对同类的残忍,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你今天能够把别人整死,那么就要提防别人在任何一个时候把你自己给整死,这是一个相对论。
萧名学自然是明白这一点的,但是他又有了疑问,“那你为什么又说现在有机会?”
萧名学立刻就明白了陈明洛的意思,虽然说高层不希望粮库亏空案引起社会关注,但是也需要找一个份量够重的人来杀鸡儆猴,起到震慑的作用,蔡素珊这个位置不大不小,刚好满足这个条件。
“蔡素珊没有那么容易扳倒,王赐铭也不可能那么轻易服软——”萧名学沉吟道。
“王赐铭的秘书,据说很贴心,跟了他五、六年了,他还很年轻。”陈明洛晒笑道。
他的意思很清楚,王赐铭能一口咬死了,那是因为他除了力保蔡素珊之外再无退路,但是他的秘书洪利人正年轻,也不可能捞到太多的好处,以后的日子还长,完全没有必要给王赐铭效死忠的,从洪利身上动手,打开这个缺口是最合适的。
洪利跟了王赐铭五、六年,深得信任,而且这五六年也是王赐铭行事最为肆无忌惮的时期,也是蔡素珊在明阳市一手遮天的时期,人一猖狂,办事自然就会有很多漏洞,想要通过洪利抓出一些尾巴来并不困难。
“然而现在省里面已经抓了王赐铭——”陈通达在一边儿插话道。
既然省里面开始侦办此案,市里面顶多就是配合工作,怎么可能跟省里抢生意?
“另案处理——”陈明洛提示道,“随便找个借口不行吗?”
权谋这东西,跟阴谋只不过是一字之差,区别并不在
于手段上,只是在于宣传上,你说它是正面的它就是正面的,你说它是负面的它就是负面的,可谓是一体两面,实际上都是一回事儿。
如今陈明洛教唆的这些东西,其实跟阴谋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萧名学虽然为人厚道,但是人一旦到了那个位置上,考虑的事情自然就多了,也不能以平常心来忖度,这就是所谓人一当了官,就不再是一个纯粹的人了。
陈明洛所说的一切,都被萧名学给记在了心里,想着是不是也该动一动,至少也要趁着这个机会,将蔡素珊一党在明阳市的势力给连根拔起?
单单说是要处理王赐铭的秘书洪利的话,那实在是太简单了,随便找个借口就可以抓人,只是还要巧妙地引到主题上来,就需要要动一动脑筋,但是这些事情肯定是难不倒萧名学的。
随后大家就开始喝酒吃饺子,大人们顺便再关心一下萧潇和陈明洛的学习情况。
“明洛弄那个公司什么的,不会影响到学习成绩?”谢露如今对于陈明洛也是非常看重的,对这个未来女婿的第一候选人,自然是非常关心,唯恐他因为经商的事情,耽误了学业。
毕竟在国内这边儿,还不流行辍学创业什么的,日后没有听起来很令人自豪的文凭,在亲戚朋友圈儿里面还是有些抬不起头的。
萧潇用吸管正喝着一杯果汁,听到妈妈的话之后就插嘴道,“他学习好着呢,老师们都拿他当个宝。”
“活宝。”陈明洛一本正经地补充道。
“噗嗤——”在座的人几乎都同时喷饭了。
吃完饭后,女的们都去洗碗了,三个男的坐在沙发上聊天儿。
“通达过来也有几个月了,感觉如何?”萧名学向陈通达问道。
“还行吧,琐碎事情一堆,开始有些不大适应,现在基本上都理顺了。”陈通达回答道。
市政府秘书长本身就是市政府的大管家,吃喝拉撒睡都是要管的,自然是琐事一堆,但是陈通达搞教育出身,本身又对这些事务比较拿手,这些事儿肯定难不倒他。
事实上,自从陈通达来了明阳市政府之后,市政府的工作效率提高了很多,只要是几个副市长们不搞消极怠工,基本上就不会有什么积压的工作。
萧潇从厨房跑了出来,拉了陈明洛到楼上说话。
“大后天圣诞节,后天就是平安夜,有什么好玩的建议没有?”萧潇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