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靖帝压抑着心头怒火,本来就焦头烂额,现在还蹦出来这么个玩意儿。
他恨不得立刻叫人把左天佑拖下去剁碎了喂狗,
但是他不能这么做。
杀左天佑事小,杀了他,岂不是显得自己刻薄寡恩了?
反而还成就了他左天佑。
不能砍。
生生咽下这一口恶气,安靖帝调整好情绪,笑道:“很好,左天佑以死直谏,是我大吴少有的忠臣,该赏!”
“左天佑啊,国库空虚,朕就暂时先赏你一金吧!”
“等日后富裕了,再给你赏点。”
这哪是赏钱,分明就是把左天佑当成了要饭的乞丐。
随后安靖帝话锋一转,说:“敢于提意见,是好事,但是你的建议,不可取。”
“乔翀此人,朕另有安排。”
具体怎么安排乔翀,我安靖帝用不着跟你一个从七品的小垃圾汇报吧?
“好了,你退下吧!”
也不等左天佑说话,安靖帝就将目光投向左余哀,“建邺这一仗,你认为谁统军胜率更大?”
左天佑卯足了劲,连命都豁出去打出的这一拳,恍然打在了棉花上。
安靖帝不正面跟他纠缠,他能怎么着?
“哎!”
左天佑摇头退下,很无奈。
纵有报国之心,奈何报国无门,即便他身在朝堂,却也是人微言轻,无可奈何呀!
左余哀出列,
老家伙鸡贼的很,安靖帝这哪儿是问他谁统军更合适?
分明就是在说,你个老东西,别给我捣乱,别怪朕没跟你打招呼,出了事,我唯你是问。
“谁来统军……我想陛下心中已有人选,陛下选定之人,自然是最合适的人。”
左余哀避重就轻,不说举荐谁,而是从侧面给出自己的建设性要求。
“无论谁出战建邺,陛下啊,司马长天和关复的军队,绝对不能轻举妄动。”
“我说的是绝对。”司马叟再次重申。
随后司马叟给出理由。
关成皿举兵之后,没有突袭司马长天跟关复,而是一动不动蜷缩在建邺当起了王八。
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关成皿不是坐以待毙,他是在等北周回信。
司马叟说道:“若司马长天动,则广陵不保,若关复动,则整个长江防线有失。”
“为了区区一个关成皿,而丢失广陵和长江防线……实为不智。”
这不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嘛!
关家军谋逆造反,吴国境内出了这么大乱子,瞒是肯定瞒不住的,何况关成皿有心勾结北周。
窥视吴国已久的北周,肯定已经知道这事。
他们可就等着一个机会南下呢!
此时,长江防线出现问题,或者丢了广陵郡,后果都不堪设想啊!
“请陛下三思!”司马叟躬身拜下,言辞诚恳。
左余哀抬眼阴恻恻的瞟了司马叟一眼,
老奸巨猾,
狗胆包天呐!
乍一听,似乎司马叟好像是为国着想,实际上他是在威胁安靖帝,如果统军之人不是他司马叟的心腹。
行,
司马长天,关复你就不能动。
这是在赤果果的胁迫安靖帝。
安靖帝也不是傻子,
他自然能听懂司马叟的话外之音。
偏是司马叟的这句话,迫使安靖帝做出抉择。
“嗯!”
“好,左宰执言之有理,关复,司马长天的军队的确不能轻易调动。”
“很好。”
你司马叟不让动,那就不动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