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柳剑穹上半身赤裸裸地卧趴在床上,无意识地紧紧地抓着床沿,脸上尽是飞溅的血水,已脱去上衣的他露出的黝黑精壮的上半身上一缕缕的血痕交错着,其中还有数道奇怪的伤口在往外冒着血,床边的金甲战服上满是血迹斑斑,触目惊心。
倾狂坐在床边,神情专注地为他处理伤口,手中的小刀一刻不停地切割着他左肩膀上的伤口,每下一次刀,入肉便更深几分,直至最后的一刀,一划,一挑,便从伤口处挑出了一截不足一寸的带血的短刃出来,这短刃实在是太刁钻了,小小的一截上有数不渍的细小倒钩,这样的短刃随着特制的武器砍入身体,随后便留在身体内,若不拿出来,是无法止血的,但是从体内拿出这种短刃也是一项浩大的工程,每动一下那短刃上的倒钩都会更深的刺入肉中,而且如果不懂得这种短刃的性质,冒然取出短刃,必然会造成伤口无法再止血,最终血尽灯涸而亡。
“啊……”又是一声揪动人心的低吼声,柳剑穹整个身体随着倾狂取出的短刃而无意识地紧绷起来,紧握床沿的手青筋暴起,脸色苍白得吓人,额头上的汗珠滴落在床榻上,强忍疼痛的脸几乎扭曲在一起,连已经服了倾狂特制的麻醉散,还如此痛得从浑浊的意识中一次次地吼叫起未,可见挑出那截短刃,确实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痛。
将那截短刃放置在旁边的水盆里,而那水盆里此时正躺着一截,由于短刃上沾着的血肉一放进水里扩散开来,因而已将清澈的水盆染上血色,再放一截下去,已被染红的血水更加浓艳了。
动作不停,倾狂将左肩膀上的短刃取出后,又开始对右肩膀上同样的伤口开始划割起来,额头上渐渐地渗出了水珠,取这种短刃需要精神高度地专注,要是一个不小心使得短刃截断或是让倒钩断在肉里那就麻烦了,因而也亏得倾狂医术精湛而且对这种武器有所认识才敢动这种手术,要是交给其他军医,柳剑穹早就去见阎罗王了。
柳剑穹身上的这种伤口一共有四处,分别处在后背,两边的肩膀,还有胸前,最为凶险的是胸前的那道伤口,因为是接近心脏,所以倾狂晕先处理的便是胸前的那道伤口,也亏得柳剑穹是个刚朗的男子汉,否则就算倾狂医术再厉害,他也会因受不住而咬舌自尽,幸好他撑了下来,之后的三道伤口便简单得多。
星眸傲眯,倾狂下手快很准,对着右肩膀的伤口又是一挑,成功地取出另一截短刃,现在就只剩下背后的一截,柳剑穹的脸色已经苍白得如同死人一般,完全陷入了昏迷之中,眉宇间依旧紧皱着不放。
床边还坐着另一个人,双手按压着柳剑穹,不让他因过度的疼痛而乱动身体,同样神情专注,却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倾狂,那便是凌傲尘。
看着‘手起刀落’的倾狂,凌傲尘的心激荡着,暖暖着,真的好美,好迷人啊!眼前的‘子风’微眯着星眸注视着伤口,面容肃正,眼眸里尽是沉着、严肃,鼻尖狂着两滴汗珠却犹自未觉,红唇轻抿,丝毫不显紧张,每一次下刀都如此准确,毫不迟疑。
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他的子风竟还会医术,而且还是个神医,想起初见她‘动刀’时,真的是又再次被她给吓到了。
今日他先带柳剑穹回秦府医治,军医在替柳剑穹包扎伤口时却发现有四处伤口竟然止不了血,就连他在伤口四周点了穴道也止不了,最后他发现了这四处伤口里竟还有刀刃留在其中,正在军医准备动手取出刀刃的时候,幸而她及时回来了。
当看到那伤口时,她当时整个脸都黑了,担忧焦急的神色尽显无疑,低吼着将军医都赶出去,随后便自己挽起袖子为他医治,神情十分专注,好似她的眼里就只看得到柳剑穹那一身的伤口,见她如此担心柳剑穹,不可否认,他有点吃味了,当她动手扒下他的衣服时,更是开始冒酸泡了。
私心里,他自是不想让她看到其他男人的身体,要看,也应该看看他嘛!而且也自是不愿她的眼里装满着其他男子的身影,却看没有他的身影,然而,他并不是无理取闹之辈,如果连这点小事都不能理解她,他又怎么配对她讲爱这个字呢!子风,她与其他闺阁中的女子不一样,她是莫倾狂,一个并不是把爱情当唯一的奇女子。
说她的心很大,却只装得下她在乎的人,每人自占有一定的位置,每个位置都是不可替代的,说她的心很小,却能装碍下所有能入她心的人,任何一个都不可缺少。
身为她所爱之人,他要做的,不是斤斤计较于在她心里占有多大的位置,而且胨黄鹗鼗に睦锵胧鼗さ娜耍退闶乔榈校膊焕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