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帝听了,缓缓点头,“朕也希望如此。”
不过那通译又补充道,“大秦国的使者哈利还说,他们的君王却没有我朝天子的威严,所以他们的工匠虽然手巧,却贪财。大秦国的君王让工匠做好了这顶皇冠后,只怕工匠会工减料,放了点别的东西进去,如果那样,可是对陛下极大的不敬了。”
惠帝听了,便皱了皱眉头,心说这些化外蛮夷还是不老实,又整什么幺蛾子了。
旁边儿的礼部尚书元恩平见惠帝的表情不悦,便出言道,“礼物在乎心意,圣上宽宏大量,怎么会和你们计较这些琐事。皇冠无论真假,圣上都是知道了你们的心意,你们也不用为此自责。”
不过哈利乃是刻意而来,怎么会退却,他摇了摇头,又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大通儿。
通译有些为难地翻译道,“他说,陛下虽然宽宏大量,不会介意皇冠的真假,可是他们大秦也是大国,也重颜面,怎么会把劣质的东西送给做礼物?现在就想请陛下想个办法,证明这皇冠是不是纯金,若是皇冠不纯地话,他们也不敢把皇冠献给陛下,回去之后,更要重重的严惩那个工匠才好。他们大秦国的君王和臣子孤陋寡闻,对此束手无策,只希望陛下能有个妥善的方法。”
此言一出,群臣都面面相觑,都知道再推搪的话,就有点儿怯场了,徒然被这些化外蛮夷们取笑,说也不过如此。
惠帝看了群臣一眼,心说考验你们是否忠君爱国的时候到了。
“这个嘛,应该不难解决。”在最前面坐着的工部尚书捻着胡须,沉吟道,“将作大匠黄成,应该擅长此类事务,陛下宣召即可。”
将作大匠是九卿之一,官阶与叶铭这个鸿胪寺卿相同,都是高官之列,掌管皇宫相关建造之事,也是了不得的人物。
在众人瞩目之中,将作大匠黄成走了上前,向惠帝施礼之后,才说道,“其实要分辨是否纯金,也很简单。以前有琅琊王用船称象之事,就是利用水的浮力。如今利用这个法子,也可以辨识黄金的真伪。”
众人听了,都很感兴趣,忙问其故。
叶铭也有点儿意外,看来这些人还是有些水平的,居然知道阿基米德定律,可惜的是,没有系统地总结出来,有点儿敝帚自珍。
黄成的法子很简单,就是取一块和皇冠一样分量的金子,还需要两盆清水,两个接水的杯子。
“只要把皇冠放到一盆水里面,又让人把同等分量的纯金放进了另外一个盆里,盆中本是满水,纯金和皇冠放入,自然溢出水来。”将作大匠黄成说道,“只看了溢出水的多少,便可知道皇冠是否纯金。”
见众人有些不解,黄成便解释道,“金银铜铁锡分量相同的,大小不同,大小相同的,却又分量不同,金子如若掺假,就算分量相同,大小就和纯金已经不同。只是皇冠精致,大小难测,所以要把同重量地金子和皇冠放到水中,用水来检测两者的大小,排出的水若是不同,那肯定就不是纯金了。”
众人听了,大部分都明白了其中的道理,纷纷赞叹不已,夸奖将作大匠果然是我朝的能人,这样的方法都能够想出来。
那大秦国的使者哈利听了通译把黄成的话传过去之后,又是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大通儿。
“大秦国的使者说,黄大人的法子,果然巧妙得很。”通译皱着眉头翻译道,“不过他又说了,这个法子虽好,却无法应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