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不让你查，而是上面的意思。”王书记的声音低沉而谨慎。

“上面的意思？您是说市委书记？”李伟正试探性地问道。

“再上面。”王书记的语气更加凝重。

“再上面？”李伟正先是一脸疑惑，紧接着不可置信地低声道：“您是说是省委书......”

不等他说完，王书记便打断：“你知道就行，别声张。”

李伟正握着手机，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他万万没想到，一个挂职副县长，竟然能让省委书记亲自打电话关照。

这个江阳，到底有什么背景？

“王书记，那江阳的这个案子，我怎么写报告？”

“如实写。”王书记松了一口气，“好在江阳拿出了能自证清白的证据，不然我这个市纪委书记的位置恐怕就保不住了。”

听到王书记这么说，李伟正除了同情，更多的是理解。

不在体制内的人，总觉得纪委书记手握尚方宝剑，威风凛凛，说查谁就查谁。可只有真正进入体制内，才知道这份工作有多难做。

不仅要与腐败分子斗智斗勇，还得顾及地区一把手的面子。

有时候，明知某个人有问题，但因为一把手的一句话，就不得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其逍遥法外。

江阳的事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省委书记力保江阳在前，万一自己后脚查出江阳违法违纪的证据，那局面就彻底失控了。

如实上报吧，那就是不听省委书记的命令，撤职查办只是分分钟的事；不如实汇报吧，万一哪天江阳出了事，自己和王书记就得背上包庇的罪名。

总之，左右都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