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觉得自己不该有那样的心思,而且她认为冷振业再怎么样也不会对自己这个儿媳做什么?但是事实摆在眼前,她不能不多想。
冷振业在离她半步之远时站住,暗深的眼眸望不到底,可是精明的光芒却是让人心慌,他仿若看穿了她的心思,淡淡一笑,“你不必惊恐,再怎么着,乱伦的事我不会做。”
虽然不该相信,可是当冷振业说出这句话时,端木木还是觉得紧压在胸口的大石闪开了一条缝隙,让她又能呼吸了。
“那你开门,让我走!”此刻只有逃开这里,才是安全的。
可是,下一秒,冷振业的话让她才看到的一点曙光又灰暗不堪,“不可能!”
端木木倚在门板上的身体不可支的下滑,如果不是她紧握着门把,她几乎要坠地了,“为什么?”
三个字透着她声音的嘶哑,如同被烘干了水份,干涩,难听。
冷振业冲她伸出手,“过来!”
端木木摇头,特别是他此刻的动作让她觉得恶心,他是公爹,是她的长辈,怎么能对她做出如此亲昵的动作,简直让她觉得这是对这个动作的一种亵渎!
“你不要过来,不要碰我!”端木木如同一只受惊的小兽,嘶喊着,似乎只有这样,她心里的恐惧才会少一分。
看着她这样,冷振业抬起的手缓缓放下,“木木,你别激动,我说过不会对你做什么事,你要相信我。”
她很想相信他,但是她做不到,今晚的她承受的惊悚太多,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让她魂飞魄散。
“我不要相信,只要你放我走,放我走,”端木木剧烈的拍打着门板,可是那门板就如铜墙铁壁一般,她根本撼动不了。
“你答应给我一样东西,我就放你走!”冷振业忽的开口,让端木木激烈的动作骤然停下。
她回头,似乎觉得这样才正常,她嘴唇颤了几颤,才发出声,“什么?”
冷振业重又走回去,坐到了沙发上,此刻他的沉默却如同暗夜下的海浆,却是搅的端木木一颗心愈发的狂乱。
“你说啊,”端木木在这种神经紧绷的煎熬中,有些受不住了,“股份吗?我可以给你……”
“你觉得有这个权利吗?”冷振业的眼眸瞥过来,淡淡的反问。
端木木愣住,是啊,那0的股份是在她的身上没错,可是她却没有任何处置的权利,除非……
冷振业看着她的目光越来越犀利,仿佛要将她洞穿了一般,端木木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本能的揪紧衣领,“你休想!”
“我说的不会做乱伦之事,”冷振业再次强调,声音也厉了起来。
“那你放我走,”端木木崩溃了,她所有的战斗力已经被消耗殆尽,现在连呼吸都觉得像做苦力般难捱。
冷振业收回在她身上的目光,然后舒了口气,然后空气中响起端木木死都无法相信的话语——
“生个我的孩子,把股份给我!”
她如遭雷击,双耳嗡嗡乱想,甚至感觉眼前的天地都在旋转,可是脑海里却有一个声音在说,不可能,不可能!
他是她的公爹,他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不是要与你发生什么,你不必怕成这样?”不知何时,冷振业已经站在她的面前,禁锢了她周围的空气。
端木木想逃开,可是双腿却像被上了枷锁,她根本挪动不得半分,只有拼命的摇头,还有一双大眼里有恐慌不断外涌……
“我只要你的卵子,”冷振业的话又如一枚重磅炸弹,将端木木尚存的神智炸的支离破碎。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被拉开门边的,只是待她再反应过来时,屋里又多了两个人,他们手里拿着冰冷的机械,那些东西,端木并不陌生,曾经她在医院里见过。
当初老太太让她人工受孕的时候,医生就是拿着这些东西要取她的卵子,不过最后关头,她逃脱了。
“剩下的事交给你们了,好了以后,给她打一针让她睡觉,”冷振业这话是对医生说的。
“是,冷先生,”医生的表情僵硬而麻木,如同他们手中冰冷的器械。
房门打开又关上,端木木望着面前陌生的两个医生,虽然是女人,可是她仍觉得恐怖不已,“你们不要过来,不要!”
她的抗拒和挣扎,甚至没让那些医生看一眼,片刻只见她们整理好一切,便伸出手来,几乎不费任何力气就将她按在床上,然后将她固定。
下身的衣物被强行褪掉,双腿被分开到最羞耻的姿势,哪怕面对是女人,端木木也觉得承受不了,她想发声,想说什么,可是她的喉咙如被人扼住,她说不出一个字来,只有眼泪懂的她的心思,汩汩而落。
沾着酒精的冰冷器械终于刺穿她的身体,那一刹那,她闭上眼睛……
痛吗,她感觉不到了!
只有,无休无止的耻辱在她身体内翻腾,如同那些器械……
也不知过了多久,端木木只听到两个女人说到好了,她才被松开,可是一针液体又缓缓的被推入到她的手臂之中,她只觉得眼前的人一点点模糊,然后她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冷安宸下了飞机,就拨打端木木的电话,可是怎么也拨不通,他皱了皱眉,将电话打到家里,女佣说端木木一夜没有回来,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划过心头。
“杜汶,我老婆在公司吗?”这边挂掉家里的电话,冷安宸就拨通了杜汶的手机。
“没有,”杜汶的回答让冷安宸的心再次下沉,好一会没有听到冷安宸的回应,杜汶才小心的问了句,“冷总,总裁夫人怎么了?”
望着头顶的天,明明和走时一样的蓝,可是他就是有种感觉,这天已经和他走的时候不一样了。
深呼吸,他努力不让自己胡思乱想,沉声开口,“找到她,马上!”
与此同时,苏华南也像是疯似的满世界找人,他昨天有应酬回来很晚,直接洗洗就睡了,直到今天早上他才从女佣那里听说端木木没有回来。
一夜未归,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或许并不代表什么,可是对于一个女人就不一样了。
酒店里。
端木木如只颤抖的小猫,身体瑟瑟抖抖,苏华南将她抱在怀里,抱的紧紧的,可还是无法阻止她的颤抖,仿佛她一直被冷藏在冰窟中。
“木木……”苏华南心疼的唤着她的名字,在看到她的刹那,他已经不止是心疼,几乎是心碎。
虽然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他看得出来,她就像是一朵被摧残的花,已经残败不堪了。
“带我走,走……”端木木紧闭着双眼,这个房间的一切,她都不想多看一眼。
苏华南将她抱起,她嗅到了熟悉的气息,这一刻,她似乎发觉自己还活着。努当来过。
昨天一夜,她失去的不是尊严,不是卵子,而是她的生命,她整个人都被冷家的两个男人能践踏碎了,她就像是被摔碎的玻璃球,再也拼凑不到一起。
回到了苏华南的别墅,端木木就连喝了两杯白酒,现在她只想让酒精麻醉自己,希望酒精能忘掉昨夜的耻辱。
“不要喝这么急……”苏华南抓住她的手,可是端木木却如触电般的拂开,她看着苏华南,这才意识到他也是冷家的男人。
只是苏华南并没有感觉到她的排斥,反而更紧的握住她,端木木此时连挣扎也懒得了,她拿起酒杯笑着,“怎么着,你也想要吗?那就来吧……”
苏华南眼睛瞪大,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木木……”
“不就是想让我怀上孩子吗?不就是想要那0的股份吗?来啊,来啊……”她去撕扯自己的衣服,只是却被苏华南制止。
“木木,你疯了!”苏华南承认自己确实有那样的想法,却从没想过要强迫她,哪怕他给她吃避孕药,那也只是不想她怀上冷安宸的孩子。
“疯了?不是我疯,疯的是你们……”她冲苏华南笑着,可是那笑比哭都让人难受。
她又连喝了两杯,清醒的意识终于又混沌起来,似乎之前发生在她身上的那种羞辱之事都只是虚幻的。
“不是真的,怎么会是真的……”她开始胡言乱想,开始笑,大声的笑,然后笑着笑着,就用拳头捶着自己,“为什么要把我陷入这样的境地?为什么?我不要股份,我不要冷家的一分钱,为什么要这样害我?”
苏华南看着她用近乎自虐的方式捶打自己,心疼不已,扯住她的手将她拉进怀里,“木木,别这样,别伤害自己。”
“华南……”所有的委屈和坚强在这一刻破碎不堪,她反手搂住他的脖子,把所有的呼吸都隐藏在他的衣间,哭的悲伤悲怆。
“你们把我毁了,冷家把我毁了……”端木木有些醉了,呼吸间全是浓重的酒气,“我不该爱冷安宸,不该爱他的,我好后悔,好后悔……”
她醉了,可是她说爱他!
苏华南只觉得自己胸腔内的那颗心犹如被车轮轰隆的碾过。
她醉的厉害,最后在哭泣中睡去,苏华南看着睡梦中的她,伸手拨开她额头的碎发,她漆黑的长睫上还沾着泪瓣,晶莹闪烁的像是上好的珍珠,他抬手,为她拭去那颗颗珠花,指腹落在她的脸上,轻轻的摩挲着她细嫩的肌肤。
她昨晚受了怎样的伤,虽然他不知道,但是从刚才她的低泣中,她似乎猜出了大概,冷家的男人个个精于算计,偏偏老太太临死又将她置于这样的风口浪尖上,真是足以要了她的命。
“木木,要我怎样帮你?怎样才会让你摆脱这一切?”苏华南低喃,可是她听不到,而他知道自己也帮不了她。
从她口袋里掏出手机,他轻轻打开,只是想查找一些昨天发生在她身上的蛛丝马迹,可是手机才打开,就有来电,屏幕上跳跃的‘老公’两个字如针戳着苏华南的眼睛,他恼火的挂断,可是不到一秒,她的手机重又响起。
苏华南的眼眸望着屏幕上的称呼变暗,最后有亮光一闪,然后接听,“喂……”
电话接通,只是那端却没有声音,只有让人神经骤紧的沉默。
苏华南扬了扬唇角,故意说道,“木木在睡觉,有事你说吧!”
仍旧没有回音,仿佛电话被中断一样,可是通话时间明明还在继续,苏华南耐心极好的等待着,好一会,终于听到那端有声音传来,带着疲惫的沉闷,还有阴寒,“她在你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