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寅点点头。
而后。他什么也没说。
阿蕙觉得他有事瞒着自己,就坐下来,问他:“在英国惹事了吗?”
兆寅白了她一眼,自己起身去收拾箱子,漫不经心道:“惹了事就躲回来,是你们女人家干的事。你别瞎猜了。”
阿蕙又问她:“见到徐夫人了吗?”
兆寅不悦,闷声道:“不知道你说什么!”他果然是不认徐夫人的。
阿蕙就没有再啰嗦,走了出去,留他自己收拾东西。
到了第二天,兆寅发现家里气氛不对,到处都是卫兵。他问阿蕙:“发生了什么事?这哪里像家?跟军营差不多。你很害怕吗?”
阿蕙点头,把上次的事和孟家的惨案告诉了他。
兆寅没有说话。
“二叔会知道你很好的!”兆寅道。
阿蕙就笑。难道她所作所为,都是想让廖士尧觉得她很好?
兆寅回来之后,阿蕙问他将来有什么打算,是跟着他二叔去军营,还是自己找份差事?
他说:“我想做点生意,准备去香港,想先跟二叔说一声。”
前世,他就是自称香港富少的。
也许他的人生轨迹,也不会改变。
“那等你二叔回来!”阿蕙倒也不反对。
每个人有选择自己生存的权力。阿蕙当初没有选择,她要承担起家庭。而现在,她更加希望孩子们没有负担。
兆寅说好。
阿蕙又跟他提起徐夫人。
潜意识里,阿蕙很同情徐夫人。
兆寅却让她打住:“你有母亲,不知道没有母亲的滋味!当年我那么小都熬过来了,现在还挺不过去?不管是谁,做一个选择,就应该坚持下去。我最恨中途改变立场的人。她当年不要我,如今就不该回来找我!”
“当年……”阿蕙想说当年徐夫人也是逼不得已。
可想着,又觉得有点牵强。
当年徐夫人把兆寅送回去,除了替兆寅着想,难道不是用他来报复聊士奇夫妻?
母亲能狠心和自己的孩子分离,徐夫人也的确有大过错。
打那之后,阿蕙就没有再提过那件事。
转眼就过了年。
过年的时候,沈永文上门拜年。
他若无其事和阿蕙寒暄着,说着各地过年的风俗。
他还说:“你还记得戚海久和欧阳吗?有机会,咱们去看看他们吧?”
他邀请阿蕙出去。
阿蕙委婉道:“人事太多,我有点记不住了……”
沈永文就笑。
等沈永文告辞之后,兆寅问阿蕙:“他是谁啊?”
阿蕙解释了一遍。
“他看着不讨喜!”兆寅翻了个白眼说。
他很不喜欢沈永文。
阿蕙笑笑没说话。
过了年之后,兆寅总是出去打听廖士尧什么时候回来。
阿蕙觉得他有点奇怪,就逼问他在英国到底发生了什么。
兆寅道:“我梦到二叔不在了!”
一句话。让阿蕙后背一层冷汗。
她失措望着兆寅,紧紧攥住了他的手。
兆寅也被她吓了一跳,问:“你也是这样梦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