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也是心下唏嘘,没想到小时候活泼可爱的小外甥变成现在。

这让她怎么跟表姐说?

即便是表姐能接受,表姐夫家能接受么?

恐怕巴不得这孩子死在外面免得给祖宗蒙羞。

可若是不说,表姐缠绵病榻这几年就是心病,天天想儿子恨不得哭瞎了眼。

她都找到人了怎么忍心让表姐继续骨肉分离。

江心雨听完王夫人的哭诉一脸无奈,

“舅母您咋这么死心眼儿。

柳絮脸上又没刻着卖身契,把他这段过往遮掩过去不就行了。

办法总比困难多,活人还能让尿憋死?

回头我让您外甥女婿想法子弄一套新的户籍。

再让人教他打猎射箭跟他一起找个偏远小山村待上个一年半载的。

您放心,漫山遍野一跑手上起点茧子皮肤再晒黑点,保证把他那身风尘气去的一点不剩。

只要他自己不说,哪怕是原先的恩客也认不出他。

灾荒年全村被淹或是被大雪掩埋的小村子多了,提前把故事编圆了基本不会穿帮。

不过我比较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舅母您想没想过,既然柳絮家也是大户人家必然使奴唤婢仆从无数。

他又那样受宠,怎么可能轻易被拐子拐了去。

再有一节,拐子拐孩子无非是为了卖钱,怕被抓跑出一二百里很正常,再多就得不偿失了。

先不说带着孩子转移容易暴露,就说那路费可也不便宜呢。

从江南拐个孩子不远千里卖到京城,图什么?

那么小的孩子最是难养,若是半道病死了岂不是赔本?”

这一说王夫人也觉出不对了,

“你是说,煜儿被拐另有隐情?”

江心雨一愣,“煜儿是谁?”

“柳絮本名张煜,这不是重点。”

王夫人无奈地戳戳外甥女儿的小脑门,

“他上边还有一兄一姐都比他大不少,家里和睦也没有庶出的兄弟姐妹。

我那表姐表姐夫一向与人为善也没听说过有什么仇人,这……”

江心雨冷冷一笑,“未必是外人,我倒觉得九成九是熟人作案,还是个极了解他们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