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甜将一盘有点黑带着刺鼻糊味的烙饼端上桌时,脸上有些愧疚。
粮食精贵,就算做成了这样也不能倒掉成了家里的晚饭,最先夹的是乔玉,那块饼子明明那样的黑,但她眼里却是欣慰的光,嘴里仿佛是吃的珍馐美味。
陆有为夹了最黑的饼子放进嘴里,咀嚼了几下后对着陆甜道:“幺女做的不错。”
陆程也狼吞虎咽:“甜儿,你第一次就能做成这样已经很棒了,不信你吃吃看,只是看着有些糊,但是很好吃!”
陆巧也朝她点头。
盘里最黑的几张饼都被夹走,最后剩下的是她发挥最好的那两张没有黑色糊味的饼。
陆甜吸了吸酸涩的鼻头,夹了一块垂着头慢慢咀嚼。
好硬,好干,好难吃。
她想象着他们口中说的又硬,又干,又黑又糊好吃的饼的味道。
饼上多了些水渍,原来加了眼泪的饼这么咸。
……
自那天后陆甜学的时候更加的认真,家里人虽然心疼她,但也知道这是陆甜的必经之路, 世道如此,她们没能力能永远庇护她。
倒是陆甜时常开解他们:“我已经享受了十八年这样的日子了,比起别人不知道幸福了多少倍,你们就不要心疼我了。”
乔玉红着眼眶:“嗯,你想得通就好。” 当初陆甜要嫁人时,她还很怕幺女想不通,没想到这会儿她想通了自己也这么难受。
二月底过完就是春耕,陆巧和陆甜已经在家住了十来天,到了最忙的时候在住下去就不合适了。
一日晚饭后,陆巧提出明日回夫家。
陆有为点头:“是该回去了,马上春耕是家里最忙的时候。” 他说完看了看陆巧嘴张了张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