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江逸却看着心意已决,只道带陆巧来见他们只是为了礼貌,不管他们同不同意,他都要娶陆巧为妻,甚至还淡淡放话,倘若家人不接纳,他便成亲后分府而居,各过各的日子,谁也不碍谁的眼。
对于江逸的爹这般强硬的态度,苏瑜表现得倒是没有那么激烈,她身为女子,自是知道女子的艰难,她不欲为难一个女子。
不过,身为江家的当家主母,江逸的亲娘,她自然不能掉以轻心,肯定得试探几分,瞧瞧陆巧究竟是个怎样的人,是否真有资格踏入江家大门。
今日一见,陆巧气度不凡,容貌清丽,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透着灵动与聪慧,举手投足间也勉强优雅大方,不过仪态气度这些都是可以用东西堆砌的,最重要的还是陆巧本身。
江逸作为江家的嫡子,以后也会是江家的传承,若真是一个普通的乡野村妇,苏瑜一定不会同意陆巧进门,那怕是妾也不行。
江府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府里人际关系错综复杂,若是没有几分手段,没有真本事,陆巧即便进了门,往后的日子也只会举步维艰。
再看陆巧说话,虽说能听得出些许紧张,但言辞得体,不卑不亢,并未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失了分寸,还算气沉。
苏瑜轻笑了声,口气不算熟络也不算冷落,仿若春日里的微风,轻柔拂面:“快坐下喝口茶,路上也累了吧?”
陆巧连忙轻轻摇头,发丝随着她的动作飘动:“不辛苦。” 接着她把带来的百鸟图呈递给苏瑜,双手递上,动作恭敬,同时说道:
“江夫人,这是晚辈送您的生辰贺礼,晚辈贺夫人诞辰,见您如沐春风,慧心兰质,愿生辰之日,祥云朵朵,福运连连。此后岁月,忧愁不侵,尽享天伦,芳华永驻韵犹存。”一番话说得诚挚动人,字里行间满是对苏瑜的美好祝福。
苏瑜笑意盈盈:“有心了。” 旁边的婢女把陆巧呈的东西给苏瑜送过去,苏瑜轻轻撩开上面裹着的一层素锦,一幅精美的百鸟图映入眼帘。
她眸中闪过一抹惊艳,手中百鸟图针脚细密如牛毛,平齐匀整,画上的鸟儿栩栩如生,每一根羽毛都根根分明,仿佛只要轻轻吹一口气,它们便能振翅高飞,仿若有风拂过便会轻颤,绣工之精湛绝伦,着实令人赞叹。
苏瑜忍不住惊讶脱口问道:“这百鸟图绣的真好!这是出自哪位绣女的高手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