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吃了。”
柳二娘把丈夫小心翼翼地扶坐起来,她还想喂丈夫喝粥,但杜河顾忌着女儿们都在,接过粥碗呼噜噜几大口,把粥喝完了去。之后才有空和妻女们说说话。
“既然大夫这么说,你就安心静养着。”柳二娘给他掖了掖被子,夜晚天气还是冷得厉害,别又着凉了。
杜河的眉宇间多少沾上了丝丝愁绪,眼看即将春种,自己却伤得不能动弹,辞哥儿的纸笔银子要从何而来?一家子的生计又该怎么办?
“唉,二娘,我如何能够安心呐!”幸而今有明君,赋税轻薄。又因近几年来雨顺风调,家里还有点银子,约莫还能撑些时日。
“爹爹莫烦忧,我的绣品如今也能挣些银钱。”杜音开口道,之前卖绣品得的钱,娘亲尽数留给她自个儿保管,她的私房足足有半两银。
杜河:“不到万不得已,爹爹怎能用你的钱,音儿,你且把银子收好。”
关于银钱之事,杜若插不进嘴儿,原主顽劣好吃,每每得了铜板,转身就花了个干净,竟是没有半个铜板的私房,真真两袖清风。
不过从他们的谈话中杜若得知,这个家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穷困,还能支撑一些时日。
这就够了,有时间给她找出路就好。
——
第二天,杜若又是日上三竿才醒过来。
可能是小时候被外公逼得太狠,他去世之后,她就患上了嗜睡的毛病,每天的睡眠必须要睡足十二个小时以上,好像要把小时候错过的觉睡够似的。睡不够的话,一整天都浑噩没精神。
习惯了好几年的作息不是想改就能改的,杜若自己也没办法。
得亏杜家人宠着她。
把自己收拾干净,不过她对于古代的发型没辙,还得去招姐姐帮忙。
她有点蔫哒,没想到穿到古代,绊倒自己的居然是发型,淦!
拿着小梳子出了房间,杜音此时正坐在桃树下刺绣,神情专注,阳光透过树梢给她披上了一条金色的披风。
美人美景,杜若忍不住再次被自家姐姐的美貌折服,以后也不知道便宜了哪家的小子!
“若若,过来,姐给你梳头。”杜音在刺绣的同时,分出了部分心神放在妹妹的房间上,这几天若若变得有点奇怪,嗜睡不说,人好像变得懂事稳重了许多,也不爱出去玩儿了,她有点担心。
但是这样的转变挺好,至少爹和娘不用为妹妹多操心了。
梳好头,杜音道:“早饭在锅里闷着,快去吃吧。”
说到这个,杜若面有菜色,不知道是杜家如此,还是农家的早饭都是这样,她已经连续吃了好几天的野菜饼,一开始她还觉得挺好吃的,但现在听到早饭两字,胃都要泛酸水了。
或许她该学会知足,穿到了类似江南的地区,主要种植水稻,并且做到了一年两熟。不然她可能连米饭都吃不上,更别谈嫌弃了。
硬着头皮吃完早饭,她坐在姐姐旁边思考着该怎么挣银子。
杜若不是没有想过把洋房里的东西随便卖个一两件,比如说香槟杯。古代不是没那么通透的玻璃么,像香槟杯这样的玻璃制品应该能卖上一大笔钱。
可问题是,杯子的来源该怎么解释?她可不敢小瞧古代人的智慧和手段,现在不是那个人人平等的社会了,阶级森严,随便一个权贵就能把她捏死。
她不想给自己找麻烦,也不想连累家人。
所以这个想法只能pass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