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前两天在学校门口发生的一幕,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她赶忙掏出手机,拨通了郑立琴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长时间才不耐烦接通,对面是人群聚集夹杂着摔牌的声音,“死丫头我忙着呢?打电话干什么!”
“你不是被高利贷追债吗?又有钱打牌了?”
“管你什么事?反正你也不管老娘的死活!”
“我问你,你是不是找我小叔要钱了?”
蓝桉现在基本已经可以确定,郑立琴肯定找过小叔了。
“没错,我就找他怎么了?我怀胎十月辛苦生的女儿,白白送给了他,他不得给我点补偿嘛?”
尽管早就领教了母亲的恬不知耻,但再次听到她不以为耻的话,蓝桉的胸腔还是充满了怒气,像一顺拉断了引线马上就要炸响的地雷。
“什么叫白白送给了他?明明是你遗弃不要的孩子,别人心存仁慈把我养到了今天,你非但不感恩,还跟别人索取报酬,你哪来的脸开这个口?”
蓝桉真的要崩溃了。
有其母必有其女就像一根刺,常常在午夜梦回时扎的她血肉模糊。
放弃对小叔的幻想,是她最后的尊严。
可母亲的行为,无疑是在打她的脸。
小叔夺去了她的清白,她尚且三缄其口。
母亲却将她的尊严践踏的丁点不剩。
内心的绝望被无限放大,她知道母亲这辈子是改不了了。
就算是她死了,也绝不会唤起母亲的一丝良知。
“不要再找我小叔要钱了,算我求你了好吗?我会给你钱的,我会给的……”
悲怆的泪水从苍白的面孔蜿蜒而下。
蓝桉不想再被小叔瞧不起了。
真的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