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利箭头带着血,又划伤了他的手。他开始无法自控抽搐,脑子里似乎有了求生意念时,意识已经在涣散。

他竟想把短箭拔出去。

手上没了力气,身体在止不住抽动,喉咙里呛满了鲜血,窒息感叫他面颊紫绛,眼珠子快要瞪出眼眶。

有人靠近。

白绫裙摆轻轻摇曳,袖底的鞋没有任何花纹;再往上,她面容逆光,看不清表情。

她居高临下审视他,观察他生命一点点流逝。

余卓想要伸手去抓她的裙摆。

为何?

骆宁那样倾慕他,妄图独占他,不可能让他有娶白慈容的机会,怎么舍得杀了他?

她一介女流,又怎敢动手?

这支短箭,是小弩射出来的,她又是从何处得来这样的武器?

余卓心里想的,无非是她没有得到保证,不肯跟他的人走。亦或者,她大哭大闹,要他久哄多时。

他从未想过,骆宁会杀他。

骆宁不敢。

普通人不敢杀人。

况且他的亲兵还在院外,骆宁明明只是个沉迷爱慕的女郎,手无缚鸡之力,她怎敢?

意识一点点散去,余卓的挣扎停止了,眼神变得空洞。

骆宁越过他,把手腕的小弩取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