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吴国公主本是颇为不耐,见了驸马之后却冷静许多,卑职听闻吴国公主与驸马伉俪情深。”
京中无人不知,什么伉俪情深,一头热罢了,话却不能那么说。
“驸马归府,公主却并未见他,反倒是想要求见殿下,这于理不合。”
赵琛原本有些摸不准吴国公主的意思,从她此前所作所为来看,分明是爱惨了卢升。
赵琛信她不会主动做什么害赵璟,却不信她不会为卢升遮掩,索性叫人围了公主府。
她既然自己做出了选择,自然是再好不过。
“不必相见,我姐弟不过三人,我信她。待官家好了,再请长姐入宫相聚不迟。”
有了吴国公主首肯,这事好办多了,吴国公主的话加上皇城司在公主府盘查一日所得的证据,大致便将事情拼凑出来了。
卢升常不在府上,官家种痘前几日却是日日都在,甚至亲自教导孩子课业,他虽是进士出生,却极少亲自教导孩子,那几日着实反常。
吴国公主更是说卢升曾主动提及此事。
“我听闻官家这几日便要种痘,阿琯可是为官家忧心?宫中御医经验老道,阿琯不必太过烦忧。”
“不过我听闻孩子种痘之时,各家会送些旧物,官家虽是官家,也是你亲弟弟,阿琯可备好了么?”
这些事一惯是赵琯在打理,卢升问这话,赵琯有些许诧异,却并未放在心上。
她早就听闻卢升买了个江南女子,大约是想带回府上来,有事相求之时,他惯会讨人欢心的。
不想竟是包藏祸心。
太后这几日,日日都在庆宁宫,只是她同赵琛不一样,极少直接守着人,赵琛便到点来喂药。
阮年说过,这两日热度会稍退,接下来便会陆续出疹,赵琛探探赵璟的额头,却还是滚烫。
赵琛喂药的手法愈发娴熟了,喂完哄赵璟入睡。
“琛儿叫人围了吴国公主府?”
“是。”
“可是驸马?”
“是,”太后既然提及此事,就一并解决了:“请娘娘做主教长姐和离。”
公主的婚事太后还是能做主的,当夜太后懿旨便从大内发出送到吴国公主府。
卢升行为不端,令吴国公主与其和离,革去其驸马都尉之职。
内侍宣了旨,皇城司便直接将人带走,与此同时公主府上围的人也撤了大半。
这是皇城司一回拘捕人,无人知道卢升被带去了何处,杨瀚旁敲侧击询问申阳时,却听他说:“卢升?自然是去了该去的地方,此人惹出大祸,吴国公主都与他和离了,驸马还是离他远些的好。”
该去的地方,是什么地方,杨瀚心中惴惴,疑心他已被处决。殿下如今偏信皇城司,做事并不按规矩来,今日能动卢升动手,来日是否也能对他动手。
他更怕卢升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将他牵扯进去。
杨瀚寝食难安,愈发后悔不该信了卢升的鬼话,若非卢升信誓旦旦,他也不会做下这等蠢事。
申阳也没想到他不过一吓,杨瀚就全招了,孬种不愧为孬种。孬种也有好处,他交差便容易了许多。
赵琛听他回报,如今来龙去买已大致明晰,卢升拿出了那布老虎,杨瀚寻来毒苗,缝制老虎的是那小院中的江南女子余氏。
他们的目的呢?
谋害皇帝……两个驸马吃饱了撑着要谋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