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琛忽而觉得有些不对,他今日不曾饮酒,现下却有些头晕,站立不稳,往时若是如此,太后早便急急传了太医来,今日却十分镇定寻常。
赵琛不觉得他们母子会因为萧远闹到这样的地步,太后不会这样淡漠,除非——这是她预料之中的事。
“娘?”
太好没有看他,而是道:“送殿下去休息。”
赵琛如今大权在握,但这是在庆寿宫,这是太后的地盘,自然她说什么便是什么。赵琛来之前只当这是寻常家宴,便也没带什么人。
赵琛极少有这样被动的时候,他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太后会这样算计他。
庆寿宫里留了赵琛的屋子,宫人送了他过去,屋内留了几个侍女,赵琛已经猜到了太后的打算,惊怒之余还颇有几分无奈。
他没想到他一个男人还会遇到这种事,动手的还是亲娘。
太后无非是叫他留个后嗣,但这事若是这样容易,只怕那娘娘庙里也没有这样多求子的人。
赵琛额头隐隐出了些汗,热的,他身上略微有些无力,一边又像是有什么火无处发泄,烦躁得很,强压着同太后说话:“娘娘何苦,子女之缘自有天定不可强求。”
太后既然能做这样的事,自然不会为他一句话就改了主意,只道:“她们都已经用了多日的药了。”
他知道大内颇多秘方,尤其是求子之道,太后很清楚不会有下次了,自然是充分准备。
赵琛:“……”他听到她们就觉得不太好,也不知太后对他哪来的信心。
除却剪秋,屋内还有三个侍女,都是中上的相貌,不算出彩,赵琛知道她们的家室应当也是这样,清清白白但十分容易掌控。
赵琛面颊发红,压抑着呼吸,哑声道:“剪秋留下。”
太后便挥手叫其余人退下:“我知道你怪我,只是这世间的情爱,男女之间尚且难有长久的,何况是两个男人,靖北王这样的人,如今爱重自然是万般好,若有一日不爱了,又当如何?”
又当如何,赵琛也曾有过顾虑,但说到底这是他和萧远的事,况且比起担忧将来,赵琛更愿意活在当下。
他没有说话,太后也不在意,带着人离开,这屋内便只剩下赵琛和剪秋。
赵琛咬了咬舌尖,也不知到是这什么药,一边叫人冲动,一边又叫人无力,他也是真没想过太后会做这样的事。
他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传宗接代这四个字有多根深蒂固。
剪秋服侍赵琛惯了,如今见他不适,自然而然为他倒了一杯水,小心喂他饮下。
赵琛自然知道,剪秋能被太后留下是为什么,她本就是太后的人。
不止是剪秋,青黛等人都是太后为他挑的,这里头有青黛这样一心向着赵琛的,也有剪秋这般听太后之命照看赵琛的。
往日他们母子一心的时候,这并没有什么不妥,但如今他们起了分歧,下头的人自然也要站队,这一切从赵琛离京去大名府就已经注定。
青黛处处向着赵琛,甚至敢为他瞒下离京之事,太后自然容不得,剪秋自来是乖顺的。她必然也是奉命而来,赵琛知道,却不能说出来,总归,他如今这状况,还是要争取一二的。
剪秋喂他喝了水,又扶他躺下。
她解散了赵琛的腰带,手上有些发颤,又努力稳住了,轻声道:“奴婢伺候殿下休息。”
赵琛按住了她的手,眼神直直看向她:“剪秋。”
剪秋低头,并不敢与他对视,赵琛轻叹:“连你都要背叛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三章,还有两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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