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与余沉的事,太不体面了。
这也是江玉一直在赌的事情。
但却很可惜,也很明显,江玉赌错了。
若是说刚才的廷堂双目无神,那么此时的江玉,是信仰崩塌,是所爱无解。
至少廷堂大仇得报,而江玉,却一直在傻傻的欺骗着自己。
江玉已经不敢想象此时的自己狼狈成什么样子了。
江玉不敢想,也不能想。
自己一直以来称之为信仰称之为挚爱的人,就这样抛弃了自己。
“是什么时候变心的呢?”
“是什么时候变心的呢?”
“是什么时候变心的呢?”
江玉一直在喃喃道。
“真的,说不爱了就不爱了吗”
“是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
江玉不知道是在问自己,还是在问余沉。
江玉抬起了自己的头,眼眶已通红。
“都说自古读书人多薄情,那时的我还不相信呢”江玉说完变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破碎,很破碎。
“余沉,回答江玉”帝修有些看不过去了。
毕竟是圣令,余沉再怎么傲,也不敢违背帝修的圣令。
“爱,可爱分很多种”余沉低头对着瘫在地上的江玉说。
“可你今早还拉着我的双手,对抗着这世俗,难道,都是假的吗....”江玉越说声音越小。
江玉哭了许久,久到扑闪扑闪的大眼充满红血丝,久到洁白无暇的脸庞落下两道泪痕。
江玉的这副模样,任在场的谁,看了都会说一句可怜,都会绝得心痛无比。
可最应该心疼的人,是余沉,但余沉并无一丝一毫的情绪裂洞。
最应当心疼的人却选择了视而不见。
这对于江玉来说,是何种的心疼。
更可悲的是什么,是余沉此时竟与胡坛相拥抱了起来,
“启禀皇上,臣妾有话要说”江玉强忍着眼泪对着帝修说。
“哦?江美人有何事?”帝修也有些许疑惑,毕竟江玉此时的发言并没有在帝修的计划内。
“我的床底下,有着余沉想要谋权篡位的所有想法,是证据来的”说完后的江玉闭了闭眼,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的样子。
帝修的眼神亮了亮。
“来人,去江美人的床下搜查是否如她所说,有余沉谋权篡位的想法与证据”
帝修的心情明显好了起来。
“江美人,你这件事,做的很棒”帝修夸赞着江玉。
可江玉却丝毫没有被夸赞的快乐。
“江美人应当知道欺骗皇帝的后果吧?”帝修突然冷冷的说到。
毕竟帝修确实不相信江玉能如此之快就全盘托出。
“回皇上,臣妾若有一字一句不妥,还请皇上赐白绫,好让玉儿自行了断自己”江玉说的无比坚决。
“好哈哈哈哈哈哈,那朕便战且相信江大美人一次”帝修爽朗的笑出了声。
此时的帝修拿手抵住下巴,饶有兴味的看着龙椅下的一切。
“江玉!你!”余沉此时已经慌乱到了一定的程度,以至于余沉此时有些怒目圆睁。
“我什么我,你自找的”江玉说此话时,语气很冷漠,就仿佛刚才那个哭的歇斯底里的人并不是她一眼。
“你有必要做的如此之绝情吗”帝修低声问向江玉。
“有必要,很有必要!”坚决的语气再配上江玉脸上的两条泪痕,无故的给江玉平添了几分倔强感。
“你真是好样的你”余沉恶狠狠的说。
“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我何事情没有想着你,可你呢,你就是这样对我的吗”江玉已然心力憔悴。
“坛儿、坛儿,你会救我的是吧”余沉见江玉是铁了心的要整自己,只能去求胡坛。
可让余沉意想不到的是。
胡坛挣脱出了余沉的怀抱。
“呵,你以为你自己是谁,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还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呢”
“我是谁,我可是堂堂的国公府嫡女,我多高贵啊,而你呢?你只是一介书生”
“还是毫无成就,心比天高的书生”
胡坛嘲讽着余沉。
“你!”直到此刻,余沉才发现自己已然说不出话来了。
刺痛余沉心的是,刚刚胡坛所说的一切,是那般的熟悉。
他余沉当初也是这般骄傲的对着江玉说的。
“你也不看看你是谁”
“我可是书生!而你呢,只是一个毫无本领的蠢货!”
余沉可能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当初引以为傲的身份,骄傲慢慢的语气,会被另一个人加倍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