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莹泣不成声,死死咬定池碧已死,其实她说什么早已不重要,池崇和应含絮都知道:池碧无论是何时被掉了包,都是那个囚禁她、折磨她、最后杀死她的人一手策划。
“常琴……”池崇语声暗哑,“我一直拿你当亲兄弟看待。”
对于莹莹的作证,池崇不发表任何意见,他只是神情黯然地说了这么一句话,意在提醒常琴,即便是亲生母亲,也请凭良心袒护。
常琴说:“我亦如是。”
这一局,是池崇占尽了下风、受尽了委屈,常琴的回避和敷衍让应含絮感到失望,她不想再陷入这虚伪的氛围中,去假装认可他们实则脆弱到不堪一击的情义,应含絮无法为池崇讨回公道,亦不忍拆穿常琴的谎言,她好怕自己下一瞬间就会脱口而出:“池碧已经死了,你们两个都知道!为什么还要装?”,她赫然转身,大步往外迈去。
屋外风虽沁冷,却好过屋内疑云密布。
应含絮狠狠呼吸清新空气,好把一肚子的难过压下去,让一点点沉重下去的心重新浮起来,运气到一半,忽然被一抹黑影掠过吓了一大跳,岔气,剧烈咳嗽,差点把五脏六肺一起咳出来。
月澈站在她五步之外,低着头认错:“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此人神龙现首不现尾,真的适合交朋友吗?
应含絮这样问自己,然后怒问:“你是从哪里钻出来的?”
“我进宫都好几天了。”月澈说,自上回不欢而散后,他发誓自己再也不会轻易来打搅准备当太子妃的应含絮,免得把自己的伤口剥开来一层层抽血撕肉,可是,当看到她独自一人伤心难过,还是没能收住自己现身的脚步。
“你来干什么?”应含絮继续问,“又进宫来偷玉的不成?”
“宫里哪有那么多的好玉给我偷?”月澈挑眉,“我是躲倾城来的。”
“倾城?对啊!倾城出宫找你去了,好久没回来了。”应含絮眯着眸子看着月澈,心忖这丫真不是个好果子,“所以她出宫,你入宫,你就是这么躲她的是不是?”
“是谁说的,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月澈一副深谙此道的模样,气得应含絮恨不得替倾城扇她一耳光子:“你前世修福,祖上积德,今生才得倾城这么可爱善良又有钱有势的女孩子倾慕,追着你牢牢不放,可你呢?你不仅不知珍惜,还……”
说到这里有些词穷,应含絮愣了愣,被月澈插嘴:“还怎么?还偏生喜欢你这么个没钱没势又刁蛮任性的臭丫头?”
“不许骂我!你个小贼!”应含絮道,这个时候,也唯有和月澈拌几下嘴能消解烦闷了。
“就我好欺负,所以就欺负我!”月澈哼哼唧唧,“你怎么不去忤逆你的太子?再有本事袖手旁观你前夫的事啊!”
“怎么你都知道呀?”应含絮蹙眉,“这几天发生的事……”
“我除了会偷那些你们看得见的,还专偷那些你们看不见的或者不想被别人知道的。”月澈忽然神秘兮兮地问应含絮,“应含絮,假如我能说服惠妃出来承认她对碧妃所做的事,你愿意往我这白玉无瑕般的脸上亲一口吗?当着太子和池崇的面。”
应含絮抬手去摸月澈白玉无瑕般的脸颊:“月澈你发烧了吧?你以为你是谁呀?那惠妃会为了你承认那么大一桩事,很有可能惹怒皇上打发她去冷宫陪丽妃的,月澈你还是醒醒吧,你还没回答我,倾城到底哪点不好,你要这样躲着人家?好歹也是拜过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