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含絮不出两日果然能够重新说话了。
然而被软禁在紫微宫的她却什么都做不了。
这日溜出卧室,晃到常琴房外,意外听到应杨柳的声音:
“求您了,给我解药好吗?池崇外伤加剧毒,恐怕会死的!”
“他生他死,与我何干?”常琴反问,“不是有月澈在身边吗?那小子主意那么多,岂会令他死?”
“可我看月澈好像也是素手无策的样子,而且……而且池崇身上好像还中了别的毒,他手臂上布满了鳞片,月澈以为我知道,我亦不敢过分探寻那是什么毒……”
“那是……氐人族的血。”常琴的声音带着抹戏谑,诚然他得知这个消息,也很意外:原本馈赠给月澈的毒,怎么转嫁到池崇身上去了。
两日来第一次有了池崇的消息,门外的应含絮再也按捺不住,推门冲了进去:“池崇除了鱼毒还中了什么毒?那天的箭上果然淬了剧毒是不是!”
她尚未逼近常琴,就被不知从何现身的隐卫牢牢钳制。
“放开我!”应含絮大怒。
“放开她。”常琴道。
应含絮得以自由,疾步跨到应杨柳面前,追问:“池崇怎么样了?你们究竟把他怎么样了!”过于激动,话一说完就觉得两眼昏花、脚下虚浮,不知是身体越来越差,还是被气坏了。
“你不在房里好好休息,跑出来做什么?”常琴问,关切的口吻俨然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你放我出宫,我想……”
“你想去见池崇?”常琴打断她的话,否决道,“你想出宫做什么都可以,除了见他。”
“好,我不见他,你放我出宫!”应含絮此刻觉得:只要能出去,怎样都好,哪怕揭穿冒牌货的自己避免池崇上当,也好!
可是这一刻的常琴却忘了上一刻的承诺,他对隐卫说:“带她回房。”
自此,应含絮开始绝食。
应含絮的身体其实并不能适应绝食所带来的各种反应,她开始昏昏沉沉,耳朵听力急速下降,眼睛望出去也常常白茫茫一片,走路好似踩在云里,头却涨得快要炸裂,她仔细端详镜子里的自己,慢慢地,感觉自己都不认识那张脸了。
常琴终于被再度激怒,他抱住应含絮,拿勺子舀滚烫的汤,强行掰开她的嘴,硬生生灌进去。
应含絮被烫得舌头失去知觉,喉咙如被火灼,呛得半死,匍匐在地上,自觉如蝼蚁一般卑微。
“你绝食一次,我就喂你一次,你可以吐出来,但你别无选择。”常琴撂下这话,拂袖而去,门被反锁,应含絮由小霜照看,度日如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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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上苍也感念这是一对分分合合、纠缠不清的冤家。
当应含絮在紫微宫受苦受难的时候,池崇也在灵安城外别院内死去活来。
因为中毒而死去活来,月澈不知道他哪里疼,感觉他在地上打滚,那大约是全身哪里都疼,可是“应含絮”只会在一旁哭,月澈都不知道该去抚慰谁。
最后,月澈抽出铁靴中的锋锐匕首,朝池崇走去,黯然问他:“你要是真的熬不下去,我帮你解决痛苦,你不会怨恨我吧?”
应杨柳大惊:月澈难道是想杀死池崇以解决他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