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之差促就了这一世的悲凉,只有亲手结束了它,才算彻底结束了一切。
应含絮跳下去的时候,已经不寄多少希望,指望辛容贺岚会出现、指望池崇会来……
可是一双强劲有力的臂膀,仍是在她落入湖里的前一瞬间,把她抱了起来,飞窜到岸边,身后,轮椅拍打水面,溅起一人多高的水花。
应含絮睁眼,看见池崇俊逸的侧脸。
“池崇!”她激动大呼,好像又一次重生。
辛容贺岚却将她狠狠丢在了草地上。
这一摔倒是不疼,只是他冷若冰霜的表情刺痛了她:“你怎么了?”
“是我该问应姑娘你怎么了?这场认错人的闹剧,究竟怎样才肯收场?”
“我没有认错,你就是池崇……”
“我是辛容贺岚!从小在北银国长大,没有踏出过北银国疆土半步,我不可能是你的什么池崇,这是最后一次,我郑重警告你,别再在我面前对我说那两个字。”
“池崇”二字,何以不能说?何以说不得?
“不……池崇……”应含絮伏跪在地上,她的腿依旧不能走路,现在,连她的心都觉得无法跳动了。
“将应姑娘带回去,好生看管,再出岔子,唯你们是问。”辛容贺岚吩咐匆匆奔来的阿喜和阿敏。
两人扶着应含絮回了驸马府,可是辛容贺岚从那日起,夜夜留在公主府,未曾再靠近应含絮的圈子半步。
应含絮的心,在一次次的期待和希望里,一次次死灰复燃,她有时想着他的话,冷硬决绝,觉得他定然不是池崇,可有时又想起他拼命救下自己,旧情尚在,一定就是池崇!
突然有一天,她顿悟:会不会是池崇被人下了眠心禾,所以忘记了我?两年,抑或是一辈子,害得他连本都忘了?
唯有这种可能,让她一旦浮现在脑海里,反复推敲,就觉得越有可能。
“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的!”她抓狂地兴奋,俨如找到了出口,在好几日的沉闷之后,熊熊燃起了拯救池崇的心。
“是的,如今不是池崇来救我,而是我去救他!我要唤醒池崇,把池崇带回宁国去!”她一次次这样催眠自己,然后猛地冲出了驸马府。
虽然她依旧不能走路,依旧是那把整修了的轮椅,但是她感觉自己的心,已经飞起来了。
没想到刚一出门,就收到传唤:“鄂尔娜尹公主请应姑娘过去。”
这是继鄂尔娜尹公主上一回找她还帕子之后,第二次找她。
应含絮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一个女人维护自己现有的男人,这很正常,可是应含絮认为:你丫一个小小的雪国公主,抢了别人家的夫君,不乖乖退回来还一次次找我麻烦,简直是蛮横霸道,看我如何教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