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问你们话,”夜叉紧紧地盯着胧,向前了一步,“为什么知道银时的身份,又为什么说他是已死的战犯?还有,你是谁?”
“请离开这里,定定公。”
胧没有理睬夜叉,而是低声对身后的老人道。
定定公脸上的笑意依旧。
他看了眼胧,似是对他的一种警告,随即转身,若闲庭散步般向远处而去。
他迈开了第一步。
但他注定迈不开第二步。
仅仅是眨眼间,他的鼻腔便嗅到了一股腥味,裹挟着铁锈的味道刺激着他的神经。此时,那双隐藏在浓眉下的浑浊双眼终于完全睁开,笑意亦逐渐从其脸上淡去。
定定公缓缓转身。
与一双近在咫尺的猩红眸子对视上了。
其中的杀意令人惊心。
“还没回答我的话,谁允许你离开了?”
定定转动眼珠,看向高大男人的背后。
仅仅胧一个人还站着,除此之外,他带来的几十人全军覆没。华美的走廊不消片刻便被染做血海,横七八竖躺着的那些,大概是方才还被称作人的生物。
“定定公!”
“咔嚓!”
胧才发现那银发男人竟越过自己站在了前任将军面前。
刚开口,便见到夜叉非常果断地一脚将老人的小腿踢断,动作之干净利落毫无犹豫。令人心悸的血肉断裂的声音传来,定定公应声倒在了地上。
“算了,”夜叉不再理睬老人,而是转身望向了胧,“我对哑巴将军不感兴趣,还是你看起来比较好说话。”
好说话?
胧真没想到某天会有人如此形容自己。
但他还是冷静地开口道:
“我们本无意与你撕破脸皮,拦住你也只是为了套得信息罢了。但如今这局面,恐怕我们也不得不为敌了——不管你是哪一派,与定定公为敌,都不会是个好选择。”
“你大概搞错了一件事。”
夜叉走向胧。
胧半步不退,但握着禅杖的手心已然出汗。
“我既不是茂茂一派,也不是定定一派。”
夜叉王伸手抹掉了方才溅在脸上的鲜血,俯下身,苍白的手看似轻柔地逐渐抚上胧的脖颈。
他笑道:
“我是草莓牛奶派的。”
“?”
“看来你对银时很熟悉啊,”夜叉轻声道,“把你知道的,十年前的事情统统告诉我。”
感受到脖颈处的冰凉触感,胧干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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坂田银时打了个哈欠。
他已经回到了万事屋。神乐倒是和公主玩得很开心,无论说什么都要住在一起,银时拗不过她便也任由这女孩去了。
合计着夜叉那边不会出什么事儿,他又在城里待着不舒服,便回了歌舞伎町。
但为什么睡不着。
他瞪着一双有浓厚黑眼圈的无精打采的眼睛,望着天花板发呆。
脑子里浮现出了一张蠢脸。
突然出现在攘夷战争里吵着要跟他表白,又突然消失在那场战争中半个字也没多说,后来重新见面居然是在十年后……说实话,即便是坂田银时本人,也搞不太清楚那只夜叉到底是个什么成分。
“啊!烦死了!妖魔鬼怪通通退散!阿银要睡觉了!”
他揉着头发烦躁地试图清空脑子,随即一把扯过被子将头罩了进去。
被子结界达成。
“汪!”
一声狗叫在万事屋响起。
“汪汪!”
“好吵啊定春,大半夜的不要叫,会被邻居投诉的!”
“汪汪!”定春依旧不依不饶。
坂田银时被烦的没办法,一边嘴里嘟囔着是不是它肚子饿了,吐槽定春伙食费开销太大,一边还是从被窝里钻了出来,去给定春盛狗粮。
果然,一出屋门,定春就坐在客厅冲着某个方向摇尾巴。
“汪!”
坂田银时顺着大狗注视的方向看去。
黑夜中,一道人影竟就站在万事屋的玄关处,在门口摇曳的灯光下宛若催命鬼差。随之而来的,还有扑鼻的血腥气味。
坂田银时瞬间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