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掌柜正好从后院掀帘子进来,听到这样的话,当场就怔在了那里,愣愣地看着田怀芳,再看向田敏颜,一脸的紧张。
田怀芳见了他,冷哼了一声,声音拔高了好几分贝道:“你请个外人来当掌柜,你们又不在这县里,人家连夜把你这铺子的给卖了吞了你们都不晓得,还乐得笑着帮人家数钱呢。”
冯掌柜脸色一变,气得双拳都攥起来,紧紧地抿着嘴。
田敏颜自然也看到了冯掌柜,便道:“大姑,这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冯掌柜的为人我们都信得过,你也不必操心。至于大姑父,既然他在那何员外家的铺子当的极好,也没说辞工就辞工的理。而且我这铺子只是幢小庙,哪来这么多工钱供得起大姑父这样的菩萨哟?”
田怀芳得意上扬的嘴角顿时弯了下来,抿着嘴紧紧地瞪着她:“你这是不听我劝,偏要用这外人来掌铺了?”
田敏颜对她的目光不避不让,淡定地笑道:“大姑,我们和冯掌柜签了契约的,这要是违约,可是要赔款的。你看,我们也就是乡下人,买的这铺子也是从牙缝里省下来的银子,断再没有更多的银子赔了。”
田怀芳被她当着个外人这么拒绝驳回,早就气红了眼,才懒得听她什么违约赔款的话,腾地站了起来,冷哼了一声:“好心当狗吠,将来有你哭的时候。”
话毕,她便气咻咻的往门外走去,而恰在这时,田怀仁拧着两匣子点心走进来,见到田怀芳时一愣。
“大姐?”
“老三,你还当我是你大姐?我当你发财了,连嫡亲大姐都忘了。”田怀芳有气无处发,见到这她认为最窝囊的小弟,便往狠里的发一通脾气,冷声道:“如今你可出息了,有了几个破银子,买了几块地,愈发瞧不起人来了,把个闺女教得目中无人,没有半点礼节家教,还敢驳起长辈来了,啊?”
田怀芳长了田怀仁近八年,板起脸来和江氏一模一样的,气势凌人,自持长辈说起训话便毫无分寸:“我好心让你姐夫来当掌柜,帮你掌铺,你这闺女明里暗里的讽刺,好大的气性,真真是错把真心当狗吠。老三,让个闺女当家掌权,你还是个男人不是?”
才见面,她就没头没脑的一阵训斥,田怀仁很是怔愣,看向田敏颜,发生啥事了?
田敏颜便走了过来,对他简洁地说了一番,最后一脸沉重为难地道:“爹,我们常说做生意最讲究的就是诚字,我们这头才和人签约,那头就要攀人,还不得寒了底下人的心?何况,大姑父在何员外家又是做的如此出息,我们要过来,给的工钱又低,不是断了大姑父的米路?”
想来打秋风?哼,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