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田敏瑞则想了好久,道:“这人也有些本事,也算是老庄稼把式,最重要的是震得住那些佃户,倒不是不能用,只是,要用,咱们就不能签活契,得签死契。”
毕竟,味精作坊是大事,拿着这死契,他们若是有啥异动,哪怕打死了,官府也没得话说。
到底是念得书多了,眼界和思路也都开阔了,田敏颜对田敏瑞这样的深思熟虑很是认同,点头说道:“哥说的没错,不管是他,就是他的一家人,也都签个死契,要是愿意签这死契,就给他个机会,继续任用。”
紧接着,大家又就佃租田的问题给讨论了一番,直到了午晌才作罢。而午饭,是在庄子里吃的,杨庄头的老婆和几个搭住在这庄子的院落的佃户农妇给做的饭菜,杨庄头甚至拿出了两坛子庄里出产的果酒来招待,倒让田敏颜觉得有些讨好的成分了。
当田敏颜他们说出让杨庄头一家改签死契后,他一下子愣了,死契签了,就代表着他这辈子都是田家的下人,不管死活,断不可背主另投,也不可以背弃。
而签了死契,田家就有个权决定他的生死,他的命等于是拴在了田家的裤带上,主子一句话,要你死你就得死。
做一个庄头的好处其实也不小,东家每年还会给花红,佃户收成的时候也会孝敬些,倒也没亏。
感觉到田敏颜一家子也不似那奸狡只会压榨的东家,杨庄头也没考虑多久,便答应了。
他在这里牛屯村住了二十多年,做肖家的庄头也有好些年头,对这地方早就有感情了,卖身给田家,也不过是换个东家罢了,或许田家会为他们带来些什么。
定下庄头,田敏颜他们在大舅家住了一晚,第二日正式和肖家签约交收,再让邓富贵去帮着办红契,就这样,将庄子买了下来。
庄子买下的第一件事,就是那些田地的佃租,田敏颜收回二十亩水田和二十亩山地,其余的便都继续佃租出去,租子还是原来的四成。她让杨庄头下去和那些佃户说,要继续愿意佃租的,也可租回原来的地,要不愿意的,也就不必来了。
大部分佃户还是愿意继续佃租的,只有个别小个希望减租而保持观望,甚至还煽动一些佃户,田敏颜也不理,不租更好,反正她大可以雇长工来理田。
庄子里头,肖家把能属于自己的东西都搬走,宅子搬空,因着这个庄子自家也要种田,人手上远远不够,还有味精作坊的工人也得要招,田敏颜便还让从前的人伢子给招了十个长工还有六个女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