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氏见她得意的样子,真真是咬碎了一口银牙,再看到二郎像只鹌鹑似的蹲坐在门边,气不打一处来,当初她真是瞎了眼,看上这么个毛头小子,当个寂寞不受宠的侍妾,好歹不短了吃喝穿。
丁氏越想越不忿,低头看到自己一身布衣,现在又没名没分的跟着大郎,比起那牙尖嘴利的小马氏,岂止差了一千倍?这么想着,心里越发委屈。
消息传到田敏颜家的时候,田敏颜正和罗氏裁着布做那双手套,听了后便一笑:“我就说,这老宅人一多,就说不出的热闹。这么看来,马氏也是个有成算的,大房有她看着,也未必能吃的了亏去。”
“到底是见过世面的,怎么同?”罗氏咬断线头叹道:“有个上的了台面的,倒也不至于完全的没落了。”
田敏颜呵的一笑,道:“您瞧着,这还有的闹呢,说不定老宅还会重新分家。”
“不会吧?”
田敏颜挑眉,咋不回,二房不愿吃亏,大郎两口子出去过好日子,也就是说大房少了两个劳动力,下地干活的全落在二房,他们能依?就是现在二房为着多图公中给出银子替三郎娶了媳妇,这日后,那边肯定得分,试问谁愿意干活多,收息少啊?
如田敏颜所想的一样,对大郎两口子单独出去过滋润好日子,二房的人就怨念颇深,这少了两个人,大房剩下的劳动力,有等于没有,都是没干过重活的,也就都落在二房身上,这怎能不怨?
于是,李氏就成天去串门诉说委屈,来得最多的就是田敏颜家了,为啥?田敏颜家有水地龙,还有屋里厕所,最重要的还有许多点心好茶,她肯定爱来啊,一来,就是嗑一整天,把罗氏烦的,直说受不了。
随着天气越冷,李氏在田敏颜家呆的时间就更长了,比如现在,酸溜溜地道:“哎,还是三婶你福气大啊,住这屋子,可真舒服,不像咱们那屋,冰冷冷的,没点人气。”
罗氏淡然地笑了笑,并不接话。
李氏便有些不悦,却还是腆着笑脸说道:“三婶,要不俺们来和你做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