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禾再次醒来时,已是凌晨,窗外天空是带着灰蓝调的鱼肚白,勉强能看清整个屋子。

她的脑袋昏昏沉沉,下意识拿起旁边的水喝了口。

水杯边放着一瓶镇定安神的药片,一碗削好的苹果,与一只水果刀。

大概有了药剂的帮助,梦里没出现那可怖的画面。

初禾靠在枕头上,缓过神来。

才发现床边安静伏着一道身影。

他紧闭着双眼,向来形象端正严谨,额前没有一缕碎发,即便趴着的睡姿也不狼狈。

肩上随意搭着件外套,身形起起伏伏。

初禾盯着迟叙的睡颜许久。

从前,他经常在自己面前毫无顾忌地睡着。

在书房里、飞机上、车上,甚至客厅沙发上。

每回看见,初禾就像发现宝藏似的,会放下手中的一切事,捧着脸,安静地注视他。

享受这段只属于两人的安静时光,哪怕只有一小会儿。

但每次,稍微弄出一点动静,他就迅速冷静地醒来,双眼清明锐利。

回想来,他一直过着踩着刀尖、残害他人的日子,也睡不好一天觉。

可怜也可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