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芜城人,大约三个月前朝廷下了旨意,让他去宫里的如意馆当差,如今该叫一声江大人才是。”
当今陛酷爱赏画,还是王爷时便有诸多名家馆藏,只是让陛下看得上眼的画师并不多,如意馆里的画师们因此也多被遣散。
江和易画技数年前便已是炉火纯青,多年磨练下来,自然更加出彩,能得陛下青睐也是常事。
霍夫人美目微阖,目光深长悠远。“你七岁那年,他...”
“那他家可有子嗣?”
没等人说完,霍重九便直直打断了母亲的话。
霍夫人丝毫没察觉儿子的异样,面上流露出些许慨叹。
“我听你父亲提过一回,他发妻早亡,只留一个女儿,此后也一直未续弦,全心全意拉扯妻子留下的一点骨血。当时你父亲邀他来时,他的女儿也跟着来了,你当时顽皮非要在院子里射箭,吓得那小姑娘一不留神就跌进了池塘,你父亲气得要命,还当众打了你两鞭子叫你赔礼道歉,也不知你还记不记得。”
随着霍夫人充满感慨的叙述,一段已经被霍重九遗忘的记忆逐渐清晰起来,像是掩在画卷上的尘沙被风吹散。
他想起来了。
七岁那年,他跟段儒打赌要射中花园里梨花树下挂着祈福的荷包,中间还需隔开一整个池塘才算作数,可当他拉满弓箭矢飞速射出时,好巧不巧院子里养着的丹顶鹤忽然飞起,撞在捡箭上,又猛地跌落在一个小姑娘脚边。
那小姑娘慌得脚下踩空,落进池塘,他想都没想便跳了下去救人。
可他年纪小,秋日的水又冷得吓人,每扑腾几下便没了力气,后来还是跟着的段儒叫了人来才将他们两个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