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要如何?”
赵玄做了这么多年的下棋人,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自己也成了他人的棋子,但被江岁华驱使的感觉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让人难以接受,他似乎,还有些喜欢上这种感觉了。
“春暖花开,南城宣政门外的马球场想必草也长齐全了,临出发前,陛下还曾与霍公子打趣说要同他一起打马球,如今霍公子虽有伤在身不能上场,但总也得热闹热闹,凑个趣儿,也好让臣女和霍三公子见识见识这京城的热闹。”江岁华笑得灿烂。
临近四月,天气越发暖和,少女洗漱过身上穿衣物也不似冬日那般厚实,俏粉色的薄衫衬得她脸上的笑意越发耀眼,赵玄欣然点头。
“好,本宫答应你。”
赵玄应得爽快,江岁华朝他举杯,仰头将杯中桃花酒饮尽,虽是清甜之酒但喝得急了总归呛嗓子,不多时少女脸上便浮现出粉嫩的醉意。赵玄哪里见过她这幅模样,心情越发愉悦,连喝两杯以作回应。
用完饭,江岁华是被扶着回到的流萤小院,她醉醺醺地趴在父亲床前,伸手摩挲着父亲干瘪的手掌,恍惚间,她似乎感觉到父亲似乎用力地握了一下她的手掌。
恰巧此时云蝉端着醒酒汤进来,就看见自家姑娘满面醉意,又惊又喜地抓着江大人的手兴奋地冲她晃着。
“云蝉,你快过来瞧瞧,是不是父亲醒了?”
云蝉日日在江大人床前侍奉,对江大人的身体状况最是清楚,这些日江大人越发消瘦,怎么会还有力气醒过来。但看着姑娘如此神情,云蝉与不忍见她失落,于是转移话题。
“奴婢瞧过了,大人睡得正熟,姑娘醉了, 先回房洗漱休息便了,免得打搅到大人好梦。”
喝醉的江岁华丝毫没有意识到云蝉这哄小孩似的语气,眯着眼睛凑到父亲面前仔细瞧了瞧,最后竟真的噤了声,小心翼翼地将父亲伸在被子外的手臂塞回被子里,而后才从地上起来,带着云蝉蹑手蹑脚地往外走。
她的阿爹只是睡了,待阿爹睡好了,自然会醒来同她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