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婉还想说点什么,瞥见贺致洲的脸色,她没再说话。
第二天贺夫人和贺父都来医院陪她,察觉到她情绪异常低落,找来了心理医生给她做心理辅导,她很抗拒,看到有医生就很激动,别说配合了,医生一句话都说不上,只能先从病房里出来,和贺夫人说:“这么抗拒,很难配合治疗。”
贺夫人清楚,她除了心疼也再没其他办法,而心理医生如果遇到很抗拒的病人,也是无能为力,只能慢慢先取的贺婉的信任,才能继续下去辅导。
贺父在开导贺婉,贺婉头蒙着被子,什么都不想说,听见了也不理会,她抗拒沟通,抗拒治疗,也不想见任何人。
即便是贺父,也劝不动贺婉。
“贺婉,你听爸爸说,不要灰心,会有办法的,爸爸一定给你到最好的医生。”
贺婉反抗激烈:“我不要听,别说了别说了,走,走啊,都走!”
贺父:“贺婉……”
“走开走开,我不想看到你们,都走!”
贺夫人这时候走进来,拦住贺父,跟贺父使了个眼色,不让他再说下去,贺父叹了口气,没再说话,贺夫人则跟贺婉说:“婉婉,是妈妈,那医生已经走了,你别怕,病房没有其他人,只有爸爸和妈妈。”
贺婉仍然不为所动。
贺夫人给贺父使眼色,让他先出去,她单独和贺婉聊聊。
贺父只能先到病房门口等着。
“你爸爸出去了,现在只有妈妈在,婉婉,你揭开被子,和妈妈聊聊好不好?”
贺婉这才从被子里探出头来,脸上都是泪水,深陷痛苦的漩涡里,同时泛着绝望,她眼巴巴望着贺夫人:“妈……我想回家,我不想再医院待了,我想回家。”
她现在只有上半身能动,下半身根本动不了,在医院又治不好,每天还要做那些检查,换了好几个医生来看了,就连专家都来过,每天都要回复一遍同样的问题,她已经没耐心了,每回答一遍,就在提醒她,她现在形同废人,以后都不能跳舞了。
她是艺术生,不能跳舞对于她来说就是整个人生都废了,现在还不能站起来。
“妈,我还是不能动,为什么要挂尿袋,为什么我要经历这些,妈,那护士说以后我可能要穿成人尿裤,我不要穿,我不要这样,丢人!不要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