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日装得和善得体，内里却是个炮仗，只要有人不顺她的心意便会立刻发作。

只有周嬷嬷敢在这个时候拦住她。

她使了个眼色，又去看柳霜序，将人从地上拉起来，笑道：“表小姐这么有骨气自然是好的，可你也知道，柳少爷还在刑部大牢，好巧不巧，咱们姑爷就是刑部尚书，要是让他高兴了，想要放个人还不是简简单单的。”

柳霜序变了脸色，又听她道：“可你不愿意，难保会被姑爷发现日后的孩子有假，到时候他闹起来，自是不敢得罪国公府的，可对付你的兄长却是手到擒来。”

“你们兄妹感情这么好，你也不希望他出事吧。”

简简单单的两句话便让柳霜序动摇。

她委曲求全就是为了帮兄长洗刷罪名，偏偏她没权没势，只能依附国公府，为奴为婢，还将自己的清白都搭了进去。

要是如今半途而废，那兄长的性命怕是真的难保。

可她信不过宋夫人——

从兄长入狱到现在，她一面也见不到，即便是有消息，也是不知真假的信件，要是自己继续被宋家拿捏，只怕日后也不能挽救兄长。

她要救人，就不能靠宋家，只能靠祁韫泽。

宋千月日后不能再生育，总需要有人替她生孩子，只要她能拖下去，总有让祁韫泽对自己另眼相看的一天。

柳霜序攥紧了拳头，咬着嘴唇，心里有了主意。

“周嬷嬷说的是，我日后会好好伺候姑爷，还请你在夫人面前美言两句，好歹叫我见一见兄长吧。”

她的眼眶里有泪水打转，自然是叫人信了她的话。

周嬷嬷夸了她一句，这才看出她的脸色不对劲来，连忙道：“表小姐既然还病着，就赶紧回去养着吧，喜鹊，你可要照顾好表小姐，要是敢偷奸耍滑，我可饶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