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惊鸢瞥了瞥嘴,一扬手,“行了行了,你也不必麻烦师兄,我去罢。”
程明又笑呵呵地点头退下。
“还要讲学,真是烦死了。”
展惊鸢急匆匆地穿上衣服,在最后一撞钟声响起前进了学堂。
一跨过门槛,窃窃私语之声便响起。
“今日怎么是二宫主?”
“听说原来的先生告假,估计是大长老请来的。”
“完了完了。”
“什么完了?”
“等着挨训呗。”
砰!砰!砰!
七寸六分长的戒尺敲了敲桌子。
“吵什么吵?”
众人立刻闭了嘴。
展惊鸢咳了咳,“昨日讲了什麽?”
“回先生,”一个声音答道,“昨日休沐,并未上课。”
几个学生低头偷偷笑出了声,又被展惊鸢的眼刀杀了回去。
前排的一个人道:“上一回先生留了《药果典例》,要我们回去背诵。”
展惊鸢胡乱翻了翻桌上的《药果典例》,这本书最无聊了……
不经意地一瞥,目光落在旁边的《毒医论》上。
兴冲冲地拿起,“今日我们不学《药果典例》,来学《毒医论》。”
底下的人面面相觑。
展惊鸢见他们既不翻开书本,也不铺展纸张,道:“怎么,堂堂二宫主给你们讲课都不愿学麽?”
这时有人说:“先生,不是我们不愿意学,只是过一阵子就要考核了,《药果典例》是必定会考的,若就这样跳过去,恐怕……”
众人连连称是。
展惊鸢哈了一声,“笑话!你们学医是为了考核还是治病救人?难道病人都按照《药果典例》生病麽?”
大家都不说话了,七手八脚地拿出《毒医论》,一时间,屋子里尽是翻书的声音。
讲到芡栾时,忽然有人举起手。
“先生,学生有一事不解。”
展惊鸢放下书,“你有何不解?”
那人答道:“这《毒医论》中说,芡栾有剧毒,然与青苣同服能治风湿,这可是真的?”
说罢,想要得到确认一般,一眨不眨地盯着展惊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