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找怪盗和解找不到,一路找到侦探门上来了,但凡常磐美绪的精神状态还正常,都应该知道哪怕自己真认识心之怪盗,也绝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和外人坦言这件事。
“也许吧。”将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灰原哀弯了弯眼睛,“可能我只是突然发现……你也好,我也好,唐泽也好,甚至是琴酒他们也好……”
“怎么可能……”毛利小五郎无奈又无语,明白常磐美绪这是在病急乱投医了。
她两手插在兜里,被她提取出来的微量化合物,此时就装在小小的塑料袋中,贴在她的裤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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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为他是无辜的?”灰原哀挑挑眉,“他说不定是接触过琴酒的。”
“不,这不可能!我研究过他们相关的报道,每一次,我说的是每一次,当案件与伱有关的时候,怪盗团的行动时间就会变得非常凑巧,像是你们在打配合一样!”
还在不断试图在观察中找到蛛丝马迹的柯南,忍不住转头上下打量起表情松弛自然的灰原哀:“是我的错觉吗?总感觉码头那次之后,你越来越不害怕提到那些人了。”
还以为怎么了呢,不就是点烟的时候手滑了一下,大哥这个表情搞得像是出了什么大纰漏似的。
伏特加见状,松了口气。
“心之怪盗团随时可能行动,她是应该心神不宁的。”灰原哀从餐桌的另一边踱步过来,轻声回答,“那个失踪的工程师与组织有脱不开的干系,要说她这个集团的掌舵人自己真的一无所知,我不是很相信。”
“我也有这种感觉。”留意到毛利小五郎动向走过来的柯南推了推眼镜,“与其说是原佳明与组织勾结,更有可能是,常磐集团与组织勾结,原佳明只是中途意识到了这一点,试图泄密或者曝光,因此成了组织的目标。”
伏特加可不敢把自己的内心活动说出来,只是装作视若无睹地直接跨过了落在灰土中的打火机,用自己的打火机给琴酒点上了烟。
她抬起手,想要抓一下头发宣泄自己的崩溃,但瞥见化妆镜中梳妆停当,已经做好了上台准备的自己,又只能放下手掌。
现在的她不是她自己,又或者说,自从以常磐集团的继承人身份开始活动之后,她代表的从来不是她自己,她没有资格在这个时候发泄情绪。
“任何有心人都会确认,你与心之怪盗团一定是有联系的。有些案件,他们甚至会顾虑到你在案件中的角色,而不公开宣扬他们做了什么……”
“你说的太夸张了。”毛利小五郎眼前先是飞快掠过了数张可疑人选,然后大大叹了口气,“凑巧,很多事情就是凑巧罢了。我到现在也没明白他们挑选我的原因,更是不知道他们有几个人,为什么要这么干。”
这么说有推脱的嫌疑,但毛利小五郎一时半会儿也给不出其他合理的解释了。
这个世界上就是存在如此多无巧不成书的事情,像是女儿参加任何抽奖活动都能轻易抽到头奖,像是自己出门在外,总能遇到稀奇古怪的案件……
要让他给事事都找出一个逻辑来,那他不应该当侦探,应该当个社会学家,或者哲学家。
毕竟,他和这个世界总有一个有问题。
<div class="contentadv"> 有问题的总不能是他吧,不能吧?
“包括他们照顾你的心情,当目标是你的老同学的时候,专门为你们展示了自己的‘作案过程’嘛?!你才是怪盗团现在的目标本身!”常磐美绪说到后半句,甚至都有些破音了。
当她因为怪盗团的威胁,出于恐惧去了解这些人后,她异常崩溃地发现眼前的灭顶之灾,搞不好是她自己造成的。
她为什么要脑子一抽,突然想起十几年都没联系的、八竿子打不着的大学学长,找他来当侦探啊?!
“算我求你了学长,不能是今晚,绝对不能是今晚……”常磐美绪调节了一下呼吸,重新恢复了低姿态的样子,“今晚对我而言意义非凡,对那些人来说也是。我会死的,我要是被怪盗团当众改心,说出了不该说的秘密,我会死的!”
毛利小五郎任由她抓住自己的手臂,大概听明白了她在崩溃什么。
简而言之,她有一些不道德的私下勾当牵扯到了很大的事情,一旦怪盗团在今晚让她当众说出去,可能直接危及性命。
毛利小五郎眉头拧的死紧。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与虎谋皮者,往往都是直到要在虎口中丧命的时候,才从那滔天利益中醒过神来。
现在才后悔,又有什么用呢。
然而面对近乎歇斯底里的常磐美绪,毛利小五郎看着她的眼睛,只能努力和缓气氛:“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尽力吧。”
常磐美绪一副自己不答应就不让人走的样子,为今之计,也只能糊弄一下了。
见他松了口,常磐美绪大大吐了口气,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脱力地跌坐回沙发当中。
她惊疑不定,在恐惧与慌乱中煎熬了数日,原佳明的失踪,以及一封封被退回来的邀请函,像是催命符一般,时时刻刻都在提醒她命不久矣。
不管毛利小五郎现在说的是真是假,她也只能选择相信他,因为不这么做,她就只剩下彻底崩溃这一条路了。
“董事长,该上台了……”站在门口方向的泽口知奈美听见耳机中的提示,小心翼翼地走近,提醒了常磐美绪一句。
“我知道了。给我五分钟。”常磐美绪深深呼吸着,飞快从桌上翻出了一瓶眼药水,朝自己猩红的双眼滴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