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回公司,公司里面还有一个冤种。
能回哪里去?
司机师傅一路把我送到了开发区安置房,看着我推门下车,他叫住我,从座位底下给我拿出一把雨伞来,我摆摆手,拒绝了。
雨下得很大,似乎在用一场倾盆大雨宣告夏天的来临。
豆大的雨点砸在深山,隔着单薄的衣服总感觉浑身被砸得疼,头发很快就被雨水淋湿,软趴趴的贴在脑门上,遮挡着视线,极其不舒服。
风很大,呼呼地吹着,几乎能把人吹走。
我在楼下站了没有一分钟,全身的衣服都已经湿透。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回来这里,实际上,我已经没有资格回来了,我将房子给了莫一宁,承诺绝对不会来,两个人又没有复合,根本没有回来的理由。
可是,我想……
在我漫长的人生中,除了老家那栋灰扑扑的分配的单位房,有家的感觉,有爸爸有妈妈,再者就是这栋寒酸的安置房,有永远等待的桔黄色的光芒,有火锅的香味,很小,两个人住能将所有的地方都塞满,但又格外的温馨。
人生无常,真是……
我抹了一把脸上水,既没有勇气上去瞧瞧,又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只能像个傻子一样在楼下站着,雨水淋湿,水顺着头顶一路从脚下流走,冷风一吹,冻得五脏六腑都疼,但站的时间一久,却又没那么疼了。
身体像是坏掉一样,出现与之相反的感觉,慢慢的全身都开始发热……
完了,等明天肯定感冒。
我为了跟某个制片人见面,吃巨资新买的皮靴泡坏了,今儿刚刚买的烟也破坏了,手机应该没事,记得刚买的时候,营业员说是防水的……
说起防水的手机,最厉害的还是王叔的老年机,放在池子里跑着都照样用。
想起王叔,我自然而然的想到他跟母亲的感情,要不然下次打电话的时候劝他们把结婚证领了,就算是不办酒席,好歹在法律层面上确认这件事。
否则有一方生病了,另一方都没办法签字。
我苦笑两声,嘲笑自己脑子里乱哄哄的不知道在想什么,最后抬头看了一眼熟悉的窗户,窗户亮着灯,已经凌晨时分,莫一宁还没有睡觉?
我再次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转身往外走,记得门口地铁站又能临时避雨的地方,现在这个点好不好打车,打到车司机会不会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