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查明，毒害太上皇和苗昭容的人为司天监方士林灵素，与其他人并无关系。新帝英明仁善，只诛杀了林灵素一人，并未牵连其他。

姜芷的病情渐渐有了好转，裴松见事情已经解决，继续拘着她也没有用处，就将她送到了裴昼的院落。

裴昼本想留姜芷几天，等她完全病愈了再送她回家，但是姜芷不肯，他也不好强留。

回去的马车上，姜芷问了裴昼她思索了许久的问题。

“昭回，裴丞相到底拿我威胁你什么了？”

裴昼知道姜芷性子刚烈，又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他不想让姜芷知道这些，但是有实在不愿意欺骗她。

他有些犹豫，最后开始开了口：“他要我说地震是天谴，逼皇帝下罪己诏退位。”

太上皇禅位新帝这样大的事情，无论是朝廷还是民间都闹得沸沸扬扬，整个大锦的子民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原来真的有裴昼出的一份力。

太上皇昏庸无道，能安生退位保住一条小命，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裴昼这么做也没有什么，从某种意义上讲，他这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不过——胡编乱造一些怪力乱神的东西来欺骗世人，他应该也是不愿意的。

因为她，他才必须要走上这无可奈何的路。

裴昼，裴松究竟拿她威胁他什么了？但是她纠结几遍，最后还是没能开口。

很久之前裴昼带她去云韶馆，那时候裴昼一心要帮她报复陆言锡，所以就在陆言锡的饭食中做了手脚，一心要陆言锡当众出丑。

当时姜芷就不是很赞同裴昼的举动。

倒也不是姜芷多么心软，竟然怜惜自己的仇家，她只是觉得——裴昼这样正直善良的人，没有必要因为她折损自己的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