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高高扬起，作势要打下来，两个小家伙却是止住了哭，一双濡湿的大眼可怜兮兮地看着她，扁着小嘴，还一抽一抽的，委屈巴拉的，她心疼坏了，忙包好尿布，抱着“心肝啊肉啊”亲着哄着。

何苗暗笑，说好的教训孙子呢？

婆媳俩转回正厅，想着帮齐一鸣收拾供品，却见陈氏扶着戚氏从横屋走了出来。

戚氏身上仍缠着白棉布，手脚都绑着木板固定，肢体僵硬，走路一颠一颠颤巍巍的，像是在跳舞。

不过才走了短短几步路，便气喘如牛，满脸的汗水。

何苗瞧着她这副悲惨的样子，心中十分解气。

她可没忘记，那日戚氏是怎样的心狠手辣对待两个孩子的——剥光他们的衣服，拽着他们的小胳膊提到半空，孩子又冷又怕，哭得声嘶力竭，没有多久便全身青紫，奄奄一息。

戚氏从头到尾没有半分犹豫与怜悯，反而张狂大笑。

简直不是人。

眼下她成了这副模样，何苗只觉得她的报应还不够，心中仍有怨恨。

陈氏瞟了何苗一眼，小心翼翼地扶着戚氏跨过门槛，道，“大嫂，你家英子最近总爱与你对着干，动不动就使性子，还要全家哄着宠着，同往常都不太一样哩。她与鸣媳妇玩得好，你让鸣媳妇劝劝她吧。即便如今怀上了，也不能如此不孝，忤逆婆母不是？否则以后祸及子孙呢。”

言下之意，英子变成如今这副模样，都是何苗搞的鬼。

顿时，戚氏一双眼眸看向何苗，如淬了毒汁一般，充满了恶毒。

“何苗，我们齐家上辈子不知造了什么孽，娶了你这样的毒妇，害得我如今生不如死，还嗦摆英子不给我饭吃，虐待我。你个小贱人，也不怕天收了你！”

何苗却是抬头望天，看都懒得看她一眼。

戚氏瞧这副嚣张的模样，气得浑身发抖，“何苗你个小贱人，你给我去死！”

忽然挣脱陈氏的手，不管不顾地猛然朝何苗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