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双眸瞬间失去了光彩。
王婆子于心不忍,又去骂儿子,“你个混小子,新宜也是担心你,为何你就不能好声好气地同她说话?你若是再如此冷冰冰的,不近人情,你就滚回凤泽城去,好好当你的官儿,我同新宜相依为命,便无须再看你眼色过活了。”
齐一鸣的眉头都拧成了结。
整家慢慢变得无比的和谐温馨,却因多了个齐新宜而争吵不断,他的耐性都要耗尽了。
齐新宜也惯会察言观色,见他神色不对,她忽地粲然一笑。眼眶还含着泪,笑容却很灿烂,如同雨后天空的彩虹,令人瞧着越发疼惜。
可惜,齐一鸣视而不见,如同对牛弹琴。
她强忍着内心的失落,仍然笑道,“娘,既然鸣儿说了,此番行动很重要,他不愿带我去,也是为我的安危着想。您别说他了,不然他若是真的去了凤泽城,您只怕又要把眼睛哭瞎了。”
“这臭小子,他敢!”王婆子用帕子压了压眼角,想起没有儿子时,那绝望无望的岁月,她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一回。
顿时,神色便缓和了,“鸣儿,你去便去吧,可千万要注意安全啊……”
王婆子千叮嘱万嘱咐,晚上还连夜找硬朗一些的布头,想缝制一双长筒的布鞋,说防蚂蟥用。
何苗说给了防虫的药他携带在身上,她消停不到半刻,又说去做斗笠,防雨防晒。又说在深山老林里呆着,容易得暑热病,便去找药油。
是齐新宜的话令她不安了。
可又生怕拖了儿子后腿,她将各种担忧恐惧深埋于心里,只想为儿子多做一些事情,看能不能减少几分危险。
何苗不禁想起前世的一句话: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她费尽心思安抚好王婆子,回了房,同齐一鸣说,“我看齐新宜不会善罢甘休的,她定然会悄然跟去。”
齐一鸣道,“无需理会。她不会武功,只能做马车,再转乘轿子上山,她追不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