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浮多年,苦楚心酸尝遍,哪里还会在乎这些?
望着这位曾经用尽全力讨好的兄长,江锦安唇畔爬上一丝冷漠的笑意,她仍旧敛着眉,语调却是讥讽:“我自然知道我不是城阳侯府的亲生女儿,我是东昌侯府旁支庶子所出的外室女,怎能同侯府嫡出千金相提并论?”
江淮深深蹙眉,这是江锦安第一次这样同他讲话,皮里阳秋,阴阳怪气。
“江锦安!”长兄的威严受到挑衅,江淮重重的拍在桌案之上,茶盏跌落,濡湿猩红的地毯。
江锦安身子一抖,本能的想要抱头瑟缩,却硬生生在手抬到一半时克制住了自己的动作,干涩的喉间滚了又滚,江锦安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长公子生什么气,我难道说的不对?”
江淮一时语塞,他此次前来清梨院,更多的还是因为那个梦。
梦中的江锦安与他记忆中大相径庭,江淮恼怒的紧,又像是被拆穿了隐秘的心事,恼羞成怒一般急躁的冲来清梨院要责罚于江锦安。
几乎是话音刚落,江淮的手便已经落在了江锦安面颊之上。
“啪”的一声脆响,江锦安踉跄了两步摔在地上,她捂着脸,有血从唇角流出,江锦安惊恐的抬眸望向江淮。
江淮显然也未曾预料到自己这一巴掌打的如此之重,他望了望自己的掌心,将手背至身后,欲盖弥彰的提起了伴读一事:“你与娇儿相争本就是错,本就是你欠了娇儿的,况且以你的出身,浔阳长公主也不可能选你做伴读。”
惊恐过后,江锦安恢复了些理智,她喘着粗气,倔强的望着眼前人,泪水盈盈含在眸中:“长公子是来劝我不要同大姑娘相争的?可这是是祖母和父亲都同意了的,长公子是要忤逆祖母和父亲不成?”
言语间,一颗泪珠不受控制的滚落,江锦安抬手抹去,扶着桌沿缓缓起身,“还是说长公子是听了谁的话,特地来为江娇撑腰的?”
江淮眸光渐渐冷下来,“娇儿性情柔顺,若是我不护着娇儿,还不知她要被你欺辱成什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