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枕子怎么还掉了?”春兰走近,替江锦安捡起月儿枕,下一刻便要撩开床帘把月儿枕送进来。
“春兰!”
再次唤住春兰。
姑娘声音急切,陆清渊却不见半分紧张,他只淡淡的看着江锦安,心底微漾着波澜。
她实在太紧张了,会露出马脚的。
春兰也是摸不着头脑,今日的姑娘似乎格外奇怪。
她站在外头不敢动,只弱弱的问:“怎的了姑娘?”
怎的了?
江锦安掐在掌心,脊背都起了一层薄薄的汗。
见她半天不曾言语,牵过姑娘的手,陆清渊冲她摇了摇头,在掌心写了一字:“脏。”
酥麻感从掌心爬上脊背,江锦安不受控制的战栗起来,眼眸逐渐变得湿润,这才反应过来陆清渊说的是什么意思。
她清了清嗓,欲盖弥彰:“那月儿枕落了地,脏了,先放在外头吧。”
春兰怔愣了下,那地毯是方才翠微姐姐新换的,原先那块沾染了汤药,已经拿出去了。
但既然姑娘说脏了,那便是脏了。
“是。”得了江锦安的话,春兰把月儿枕放在一旁小榻之上:“那我先去给姑娘做羹汤,姑娘稍等片刻。”
听着春兰出了屋门,江锦安这才放下心来,她咬牙,恨恨的看向陆清渊:“小公爷您可满意了?”
眼底水色蔓延,江锦安瞪着陆清渊。
陆清渊这才反应过来,姑娘是气的厉害了。
他从床榻上起来,江锦安别着脸,显然是不愿意再多看他一眼。
也知道自己今夜是过分了些,陆清渊单膝跪地,织金纹绣的衣角铺散,勾勒出一地华贵。
“今日是我唐突。”陆清渊把伤药递至她手心,“伤药,莫要忘了。”
自己的手落在他掌心里,显得是那样娇小,手背传来灼热。
江锦安心头又是一颤,像是石子入水,惊起一池涟漪。
举着药瓶拽着衣袖遮住自己的脸,夜色中,耳尖爬上一丝绯红。
她这副尊荣实在是难以见人。
“小公爷若是没事,便请回去吧。”
她低着头,呼吸在寂静夜色里尤为明显。
她的呼吸乱了。
清甜的馨香若有似无的钻进自己鼻息,陆清渊轻轻弯起唇。
他的心也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