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杵着拐杖,慢悠悠走到女子身旁:
“姑娘,你们从何而来啊?”
“……从一座开满桃花的山上。”
“开满桃花啊,那一定很漂亮。”顾盛泽笑呵呵地说着,忽然话锋一转。
“我看姑娘心事重重,是有什么话,想对老头子我说吗?”
“……”
薛竹涴愣了一下,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她目光渐远,最终落到不远处那个青衣男子身上。
“他…过得很好,不用担心。”
“……”
顾盛泽沉默许久后,缓缓闭上眼。
“这就好。”
“这就好啊……”
他杵着拐杖,慢悠悠离开了,直至最后,也没回过头。
他或许不知道,在他身后,有一个人,一直在静静看着他。
又或许……他知道,但他不敢回头。
因为他怕一回头,眼泪就会模糊视野,让最后这一面,也变得如记忆一般模糊不清。
“……”
望着对方离开,顾盛酩收回目光,走进杏春酒肆。
老板是个五十来岁的中年男子,此时正拨弄着算盘。
察觉到有人来了,他头也不抬地说道:
“客官,是买酒还是吃酒?”
“可有百年份的春窖杏花酿?”
“……”
顾朝毅动作一顿,抬头望去。
看着眼前陌生的男子,他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他放下算盘,说道:
“春窖杏花酿倒是有,但是百年份的,唯有十三坛,而且不卖,因为……”
不等他说完,顾盛酩便接过他的话。
“此物寄相思,只赠归离人。”
“因此,也叫离人愁。”
“……”
听到这句话,顾朝毅愣住了。
他打量着眼前气质不凡的男子,开始在脑海中搜寻有关对方的记忆。
但是想了许久,还是不知道对方是何人。
他犹豫片刻,问道:
“你是?”
顾盛酩没有回答,而是透过窗户,望着远处荒草丛生的山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