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个从一出生养在自己膝下,如今被皇帝幽禁在冷宫的晋王祁望,她又忍不住心酸。
她至今都想不明白,祁望明明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到最后怎么会功败垂成,成了祁让的阶下囚。
自从祁望被关进冷宫,她一次都没去看过他。
因为祁让不允许,她也不敢总是提起,怕提的多了,反倒给祁望招来杀身之祸。
毕竟他的其他兄弟都死在祁让手里了。
太后心里叹气,面上对祁让笑得慈祥:“你连日辛劳,好不容易今儿个不用上朝,你该多睡一会儿的,何苦又顶风冒雪地跑过来。”
祁让也笑,只是笑意未达眼底:“就是因为平时太忙,没空来看母后,正好趁着这个空闲来坐一坐,陪母后说说话。”
太后点头:“哀家知道你孝顺,你自个也要当心身体。”
说到这里话锋一转,还是提到了江晚余:“江家的那个丫头怎么回事,你不都已经答应为她赐婚了吗,她怎么又闹那一出?”
娘娘们一听太后提起这个话题,全都坐直了身子,支棱起耳朵。
祁让拨弄着檀木珠串,漫不经心道:“都怪淑妃乱点鸳鸯谱,那丫头根本不喜欢沈长安,因此才求朕不要给她赐婚。”
呵!
娘娘们不约而同地在心里发出一声冷笑,心说皇上怕不是拿她们当傻子哄呢?
那丫头若真不喜欢沈长安,宴会上就该拒绝了,何至于等到第二天再写血书跪在南书房外求皇上。
她那样倔强的性子,若非安平侯砍了她阿娘一根手指,她能服软吗?
皇上分明是铁了心的要折断她一身傲骨,让她不得不向他低头。
大家心照不宣,但谁也不敢说出来。
淑妃被皇帝点名,便起身行了一礼,说:“臣妾一片好心,她不领情就算了,皇上不也说了吗,男婚女嫁要你情我愿,不能强买强卖,这强扭的瓜呀,它永远都不会甜。”
祁让岂会听不出她意有所指,唇角勾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不甜就不甜,谁说瓜一定要甜了?
他有的是甜瓜,就想扭个苦瓜来尝尝。
不行吗?
这时,小福子进来禀道:“皇上,孙总管从安平伯府回来了。”
“这么快吗?”祁让眉心微蹙,感觉不太对劲,起身对太后施礼道,“儿子先回去了,回头得了空再来给母后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