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正是雍正十年,即1730年秋初,昨夜正是弘历的诞辰,请的也不过是平日里的好友,只因雍正从来不喜欢儿子与朝廷大臣拉帮成派,只怕再现当年九子夺嫡的风波,所以对儿子们的一言一行也是严加看管,弘历本不是个愚人,自然明白个中道理,所以想来行事安分守己,往来的也是些无名小卒似的朋友。
只因弘历对他父亲太了解,知父亲现在已经是步入花甲,头脑正浑,若有旁人花言巧语一番,恐怕自己也是难免中招,他幼时早已知人情冷暖,世事深谙,乖张个性只藏于翅膀之下,但他聪明就聪明在能屈能伸,个性该张扬时尽力张扬,该掩藏时半点不露,而这一切都被雍正看在眼里,心底自然放心,只道是弘历腹中有物,懂得掩藏,颇似他自己当年。
弘历召见康文才,也是件急事,康文才一到他跟前,行了礼,道“不知王爷何事?”
弘历道“昨夜那女子你审出什么没有?”
康文才“恕文才无能,那女子装疯卖傻,全权否认。”
弘历道“当时本王正在院内与其他人饮酒,似是先听闻后院失火,待本王赶到时,方才见那女子忽地从天而降,此番想来,这后院马棚失火一事却似他人所为,与她无关。”
康文才一番寻思,道“王爷,您的马都是良驹,脾气自然不小,可能是把那女子踢了一脚,那女子没来得及逃走,便演了这出戏也未可知。”
弘历仍旧一脸狐疑,道“这事着实蹊跷,既然她不开口,你就放长线钓大鱼,只是她擅闯王府你先要问个清楚。”
康文才“是,文才明白。”
弘历道“你且先回去歇着吧,待天亮时再审她不迟。”
康文才道“谢王爷,那文才先行告退了。”
弘历“嗯,下去吧。”
此时已然是寅时了,天上星辰细细碎碎,配合着地上秋蝉之声,一声一声又一声,着实扰人清梦。
施小锦对着外面蝉鸣,跟前的乔大叔的呼噜声,压根就睡不着,脾气上来时,干脆照着乔大叔的后背便是一脚,把乔大叔登时便惊醒了,叫道“什么事?什么事?夜审怎的?”
施小锦喝道“你睡觉就睡觉,打什么呼噜?”
乔大叔一看是施小锦闹人,便道“你这个孩子怎么如此目无尊长?刚才是不是你踢我一脚?”
施小锦“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