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琬系好金丝绦带,玉冠高束,眉眼描得锋利些,去了城郊的鹤鸣观。
她猜沈期在三清殿诵经。
昨夜她没去赴约,一定又伤了他的自尊,叫他更加闭锁,不想沾七情六欲。
至少她想解释一二,不是为了什么得罪不得罪,而是她真的开始心疼他。
他心里有她的,她很明白,她不想他再因她的态度受伤害。
宋琬把腕上的红绳露出来,那颗木刻的小桃花,稳稳地落在手背。
外头下起了雨,一春憔悴。
她安静地撑开伞,站在三清殿外,一眼就看到孤零零的他。
偌大的殿阁,他一个人在焚香,清隽的眉眼黯然,明明没有沾染丝毫雨水,倒比宋琬更像淋湿的动物,整个衣袍都垂坠着。
宋琬只觉心一揪。
她收了伞,细密的雨丝跟了她一地,陪她站在喜欢的人跟前。
“侯爷。”
沈期身形一顿,迟滞般地回过头,不太敢确定是她。
可这分明就是她,把他狠狠推开的骗子,三番五次地拒绝他。
就连昨天,他们不曾见面的第三日,她也不肯过府一叙,连封书信都没有,毫不在意地让他焦灼,让他等待。
她心里确实是没有他的,沈期想,如今她来道观,难道又要好言好语地哄骗他几句,再把他的心思扔到泥地里踩吗?